城樓上的江生目睹了全過程,默默别開臉,一臉牙酸的回了自家宮殿。
而樓下兩人緊緊相擁,四目相對,眼底翻滾着濃烈的情緒。
“夫人,别抱那麼緊,松手,我帶你回去。”安客君彎着眼,語氣輕佻。
喉結上下一滑,蘇臨舟沉沉應了一聲,松開了手,轉而牽起了安客君的手,十指相扣。
安客君心一跳,假裝不經意的瞥了眼兩人相握的手,他壓下上揚的嘴角,揮袖打開了城門,入目就是人群狂舞的場景,血腥味撲面而來,他輕聲道:“夫人你看,今天是月圓之日,所有的魔都會徹底瘋魔,暴力血腥。”
蘇臨舟偏頭注視着他,一臉平靜,“離淵,你不用試探我,試着去相信我,好麼?我不會嫌棄你,也不會怕你。”
安客君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他暗暗釋放威壓,将街上的人吓得屁滾尿流,然後才笑了笑,道:“好,我會去試着相信你。”
兩人散步一般走到了滿堂醉門口,安客君卻猶豫了。
蘇臨舟敏銳的察覺到,輕聲問:“怎麼了?”
安客君扯了扯嘴角,“蒼嵘,你應當是聽說過的,我這裡養了一池紅蓮,是我拿人血澆灌而成的,他們都說我喪心病狂,最初連南明都勸過我幾次,可我一意孤行,成了烏皤城的瘋子。”
他不想讓蒼嵘看見,怕蒼嵘會怕他。
蘇臨舟眉梢微動,“我想看看。”
“嗯?”安客君詫異擡眼,就撞進蘇臨舟含笑的眸子,眼皮微微一顫。
蘇臨舟點頭,笑道:“我想看看你種的紅蓮,一定很好看。”
這人很少笑,但似乎大多數的笑容都給了他,安客君受到鼓舞,索性推門而入,拉着對方進去,指着那滿池紅蓮,問:“怎麼樣?”
蘇臨舟偏頭笑,語氣溫柔寵溺,“好看。”
安客君呼吸一滞,心想這人笑起來真好看,簡直要了他的命,這麼想着,他就喃喃道:“你也好看。”
“夫君。”冷淡的嗓音裡透着一絲沙啞迷人。
安客君倏地回神,驚覺自己剛才居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哼笑一聲,往門上一靠,懶洋洋的擡眼,“在呢,夫人。”
蘇臨舟烏沉的眸子裡深沉詭谲,他忽的往前走了一步,低聲道:“我想吻你。”
他的話語伴随着一個吻落了下來,閉着眼,去慢慢摩挲對方的唇齒。
安客君雙眼微睜,他耳根一燙,渾身的肌肉都戰栗起來,他微微勾唇,一把勾過蘇臨舟的後頸,急促的尋着吻,他親的不得章法,又急又兇,像是要把人吃進肚裡。
不一會兒,兩人就嘗到了一股血味。
蘇臨舟有些吃痛的皺了皺眉,他壓着嗓子笑了聲,将手伸到安客君的後腦勺處墊着,将人壓在門上,啞聲道:“我教你,乖。”
他開始慢條斯理的吻安客君,優雅溫柔,不急不緩,像是在享受什麼一般。
安客君有些急,但奈何他好像沒蘇臨舟會,隻好不情不願的跟着蘇臨舟的節奏來,親的渾身冒汗,桃花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尾微微發紅。
蘇臨舟結束了這個吻,睜眼就看到了安客君這副迷人的模樣,他喉間一緊,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嗯?”安客君喘着氣,清了清嗓,開口時嗓音微啞,“你身上為什麼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蘇臨舟垂下眸子,輕輕應道:“嗯,有水池麼?”
安客君直起身子,有些緊張的問:“有。你哪裡受傷了,誰傷的你?”
“先去池子。”蘇臨舟輕笑一聲,吻了吻安客君的額頭。
水池上白霧氤氲,熱氣撲面而來,拍打在人的臉上,濕潤溫暖。
但蹲在池邊的安客君卻皺緊了眉,因着蘇臨舟下了水池後,池水裡飄起了幾縷血絲,但白霧是蘇臨舟招來的,所以他看不到蘇臨舟的傷勢如何。
不是,都親了的人,看看會怎麼樣?
安客君磨了磨牙,直接褪去玄袍,僅僅着了一層白色裡衣就下了水。
嘩啦嘩啦。
安客君撥開霧氣,看到了蘇臨舟的傷,他的後背上有幾條猙獰的傷口,傷口上竟還有電流滋滋過,原是天雷傷的!
他不禁出聲嗤道:“天道是不是腦子有包,緣何要劈你?”
他有些不滿的上前,将手掌覆在傷口上,輸送靈力去愈合傷口,“我以前常常被劈,這傷隻能我治,你害羞什麼,躲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