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安客君對周圍的感知強于常人,他感到有陣法自地底升起,便提醒了一聲。
音落,衆人腳底一空,失重感驟然席卷全身,有人驚呼了一聲。
一陣天旋地轉,衆人紛紛落于實地,再睜眼時就見他們正站在城門裡面,入目是一番熱鬧的場景。
與此同時,在沙丘上,衛從吟看到了一座模糊的古城,他立馬禦劍往前飛,“跟上!”
哪知一行人剛落到城門口,一陣巨大的龍卷風毫不留情的吹來,将人掃的人仰馬翻。
衛從吟用劍插進地裡,勉強站穩,他費力的睜眼,頓時瞪大了眼。
“……”
我那麼大座古城呢?!!!
衛家的人狼狽的爬起來,就見面前空無一物,登時傻了眼。
張夏眨眨眼,“我們晚了一步,隻能再跟着羅盤走走,興許還能遇上。”
“倒黴。”衛從吟右眼皮跳了跳,他總覺得有些不安,但也沒辦法,隻能認命的帶着人繼續往前走。
——
鬼盤門。
“爹,我出發了啊。”堂溪程扣上護腕,點了一些人。
坐在上手的中年人手裡拿着話本,聞言眼都不擡,不走心的囑咐:“路上小心。”
堂溪程點點頭,抓了一把瓜子,樂颠颠的往外走。
“出來吧,看了那麼久。”堂溪蘭擱下話本,坐直了身子,面容肅然。
屏風後走出了一人,他披着黑袍,兜帽下黑黢黢一片,隻有猩紅兩點,看着像是兩隻眼睛,他款款而坐,嗓音古怪,“你就這麼放任寒白去查?”
堂溪蘭轉了轉眼珠子,譏笑了聲:“我攔得住麼?寒霄殿,衛家,魔族都去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黑袍人嗤道:“那你還派人去鬼城。”他傾了傾身,笑聲邪惡,“鬼城可是你們的秘密啊。”
堂溪蘭臉色陰沉,“所以進去的所有人,除了寒白,都得死。哈,離淵也進去了,說明龍骨就在裡面,我說呢,她死了那麼些年怎麼就突然作妖了,要不是龍骨,她算什麼?!”
黑袍人不置一詞,默了默,又問:“你當真不打算和我合作?”
“不,”堂溪蘭立馬拒絕,“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麼資格同我做交易?何況我雖是心思不正,但也沒瘋到要把魔神放出來危害天下!”
“哈,大言不慚,你以為你害的人還算少麼?你以為離淵會放過你?”黑袍人倏地起身,鬼氣森森,“衛鐘死的有多慘你不記得了麼?當年參與的人,都得死!”
堂溪蘭臉色大變,他猛地揮出一道符紙将黑袍人的身軀打散。
空中傳來桀桀笑聲,“堂溪蘭,你逃不掉!”
堂溪蘭粗喘幾口氣,起身往外走,立馬有人跟上來問,他黑着臉,道:“去鬼城。”
而遠在天邊的謝家水榭前,謝清然桌邊擱着一盞奇怪的燈,他執筆繪畫,神态專注。
片片銀杏葉落下,落進墨水裡,染黑了半邊葉子。
他仰頭看向頭頂的銀杏樹,目光沉寂。
這時,一人走上前來,道:“家主,鬼盤門傳了消息來。”
“拿來。”謝清然展開信看完,歎了口氣,他起身将那盞奇怪的燈抱起來,輕聲道:“我要去大漠一趟,你等我回來。”
天空陰沉,黑雲壓境,潮濕的空氣裡似乎壓抑着什麼,危險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