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選擇考試應該會考核文化課吧,要不然文化水平太低也沒法和神交流吧?”
“我都說了你别擔心,不是選美也不是考狀元。”郎醫生裝作憤怒的說:“你小子想套話是不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是。”鐘澤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順便把門關好,就看到郎醫生已經伸手去拿測謊儀的數據。
鐘澤回到了宿舍,裡面空無一人,不過燈亮着。他将被子鋪好後,轉身按照原路返回校醫室。
其他人都在上冥想課,此時走廊上空無一人,甚至因為他努力控制着腳步聲,導緻靜得唯有後山的風聲嗚嗚作響,像是哭聲。
他之所以要回來,是因為他從校醫的态度中判斷,這家夥催促他走,極有可能是要和某個人會面共同商量他的測謊結果。如果還能向上一次偷聽到關鍵信息,對他則十分有用。
結果才蹑手蹑腳的一轉彎,迎面就碰上了一個人,來人是個笑眯眯的方臉中年男人,背着手,邁着方步,穿着一身淡灰色的長衫。
“小鐘啊,你在這裡做什麼?”
鐘澤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但根據猜測,八成是導師,因為學校的有頭有臉的領導,隻有導師沒見過面。
鐘澤說:“您好,我想找校醫幫我瞧瞧病,開點助眠的藥物什麼的。您是哪位?莫怪我無禮,主要是我這兩天失憶了。”
“呵呵,我是你的導師。”
鐘澤裝傻充愣,“你也睡不着,來找校醫嗎?”
“我知道你失憶了。你記得你來這裡的目的嗎?”
“陳老師說,我是候選人,目的是成為神的伴侶。”
“你失去了記憶,那麼你還想為這個目标努力嗎?”
這會說不想等于不打自招。鐘澤挑挑眉,“如果成為了神的伴侶,肯定有好處撈吧。反正我都這樣了。如果我足夠走運被選中,說不定神能治好我的失憶症。”
“你是怎麼失憶的,你還記得嗎?”
你十萬個為什麼啊,問一個失憶人各種問題你禮貌嗎?鐘澤搖頭,“郎醫生說我可能因為病重造成的,可也不知道是什麼病,他也沒細說。唉,我真的很擔心哪天再犯病,那就離閻王殿不遠了。導師,你能幫我通融幾句,讓我下山到大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嗎?”
“你既然都來到了這裡,怎麼還能相信無能的現代醫術呢。那些玩意治療的都是皮毛,是無法從根本改善病症的。人是神創造的,隻有神能徹底的治療人體的病痛,你也沒必要去醫務室,你隻要按照我的引導進行冥想,追随神的神識,哪怕你隻找到億萬分之一,你也能獲得大徹大悟大智慧,洞曉人間一切真理,而人的□□隻是裝載意識的軀殼,你的意識提升了,□□的疼痛自然就都消失了。”
鐘澤發現有的時候想要配合對方的思路還是挺難的,尤其當你們完全不在同一頻率的時候。既然對方胡言亂語,他也不客氣了。“哇,隻和神進行思想碎片的溝通,竟然都可以這麼厲害,那麼如果成為伴侶,進行身體上的溝通,是不是可以直接位列仙班了?我記得《西遊記》就有這樣的設定吧,得了唐僧的元陽就能飛升大羅金仙……”
“住口!”不等他說完,導師粗暴的打斷了他。“你怎,怎麼能對神有這樣亵渎的想法?”
靠,搞錯沒啊,還亵渎,難不成你們給你們所謂的神選伴侶是為了給它倒尿盆的?
鐘澤直言不諱的說:“各國神話都有神和人類留下後代的傳說,我想從各種意義上說,神和人類肯定大面積的,全方位的溝通過。”
“你啊你啊,你真是什麼都不懂。自從商纣王自焚之後,神和人之間徹底失去了溝通的渠道,那之後我們拜的都是假神,都是人類自己造的神。真正的神是……是……”導師神情激動,咬着嘴唇,“是……是不可塑偶像崇拜的,因為我們根本無法描述其存在,又怎麼能塑造它的形象呢。”他伸出兩個鐵鉗般的手按住了鐘澤的肩膀,大聲質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幸運,你有可能在先知羅先生的帶領下去往神的領域,獲得大快樂。如果你得以窺見神的一絲真容,你要發誓,你将匍匐在神的腳下,以最虔誠姿勢親吻它的腳趾。”
鐘澤被他捏得肩膀疼,“你怎麼知道神長着腳?”
導師像是宕機了似的,愣了愣,放開了鐘澤,“比喻,懂嗎,這隻是比喻。别以為你這種措辭上的小聰明能起到什麼作用。你的思想很有問題,其實我出來就是來找你回去上冥想課的。你的問題還是很大,比你失憶之前還大,跟我來。”
說着,抓着鐘澤的胳膊就把他往冥想室的方向拖,結果拽着走了幾步,導師就累得呼哧帶喘。
畢竟鐘澤一個健康的年輕人,豈是他一個虛胖的中年人能随意拖動的。
鐘澤看着他,心想按照你的理論,你的境界也不怎麼樣,身體素質堪憂。
同時,鐘澤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不再抵觸,主動跟着導師走了。
鐘澤不情不願的跟着導師來到了冥想室門口,他從半開的門看到其他人候選人都閉着眼睛,盤腿坐着,表情有微笑的,也有蹙眉的,但更多的則是麻木。
導師拍了幾下手,清脆的聲音讓大家都睜開了眼睛。
“鐘澤同學最近生病了,大家都知道吧,來讓我們一起用正念幫助他。”導師說着,讓鐘澤坐到了冥想室中央,叫其他人圍繞着他坐成一圈,面對着他。
鐘澤問:“我有個問題,他們繞着我圍成了一圈,我需不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調整一下臉的朝向。我沒别的意思,主要是怕前胸和後背接受的正念不均勻。”
你小子以為烤面包呢。導師看着一臉真誠發問的鐘澤,沒辦法發火。“不用,你就這麼坐着就行了。”
“哦。”鐘澤閉上了眼睛,和大家一起入定。
周圍環境,正是适合思考的時候。
他的腦海裡回放着剛才在校醫室的情景,很明顯,郎醫生認為他把某樣東西藏了起來,并且急迫的想知道東西的下落。
究竟自己藏起了什麼?是藏在廟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