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以前也是女人!”梅迪奇和索倫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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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狩獵魚人後,克萊恩和雅典娜度過了足以稱得上是悠閑的,風平浪靜而無所事事的兩天。克萊恩已經對海上的風景有些乏味,但雅典娜卻仍舊顯得頗為興奮,每天站在甲闆上到處眺望。
“你很少看見這樣的風景嗎?”克萊恩遞給她一杯甜冰茶,随口問着。難不成帕拉斯小姐從前生活在内陸城市,才那麼喜歡海上的景色?話說回來,雖然前幾天帕拉斯小姐的情緒很低落,讓人不由得擔心起來,但她好像很快就恢複了,這兩天又是一副情緒高漲的樣子,還給堂娜和丹頓講一些不知從那裡搜羅來的奇怪的笑話,逗得他倆咯咯直笑。看得出來,帕拉斯小姐到哪裡都是受歡迎并且能夠迅速取得他人喜愛的那一類。
“倒也不是沒見過海啦。”雅典娜語氣輕快地說,但總覺得那之下有些陳舊的悲傷,“隻是每次看到海就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克萊恩難道不想念以前的親人嗎?”
這對穿越者來說确實是個十足傷感的話題。克萊恩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走到金發少女的身邊,看見她蒼白的臉頰因為烈日的暴曬透出些許紅暈,顯出幾分和她年齡相符的活潑來。她在海風中回頭,金色的發絲被帶着水汽的風拂起,有幾縷掠過克萊恩的脖頸。克萊恩看見她琉璃般的灰色眼睛在正午強烈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不知為何,他的心跳聲突然變得有點亂,就好像有一拍沒踩上的舞蹈,一旦亂了節奏就很難再回到過去。于是他下意識地别開了視線。
“你怎麼一直盯着海盜懸賞金的布告看?你好像總是對金錢一類的東西很感興趣呢。”雅典娜調侃道,“其實我相當有錢的,所以不用那麼在意金錢吧?而且塔羅會的正義小姐也很有錢呢!看來你和錢很有緣,開局就被有錢人包圍了。”
被戳破了心思的克萊恩:“……”
雅典娜走到克萊恩身邊,将他微微擠過去一點,踮起腳尖看懸賞欄:“讓我看看……五海之王懸賞金80萬?連我都有點心動了,要不我把納斯特那家夥打暈了抓過來吧……”她突然想到自己目前在克萊恩面前是柔弱老鄉的形象,于是沒再繼續講下去。
他們倆走進港口酒吧的時候,許多人的視線都不由地集中在雅典娜身上。她穿着條單薄的白色裙子,踩着雙皺巴巴的及膝長靴,看上去有種令人憎惡的天真,和這裡陰沉粗魯的氛圍格格不入。克萊恩下意識地将她擋在身後,但雅典娜顯然不是那種按常理出牌的人。她拍了拍手,笑着說道:
“哎呀,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呀?可惜我最近心情不太好,覺得有些太吵了。”于是正處在争執中的某一方突然面容扭曲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憋得面色青紫卻仍然無法松開雙手,隻能絕望地從喉嚨裡發出嗬嗬的響聲。
酒吧裡的人頓時全部安靜下來。這導緻後來克萊恩想打聽情報的時候,甚至對方都沒敢上演那常見的騙局。他們安靜地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周圍形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帶。雅典娜一邊喝酒一邊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他一腳:“我是不是妨礙你展示武德充沛的人設了?要不你現在随機找個家夥打一頓吧,我看那邊那個大塊頭就不錯,很抗揍的樣子。”
克萊恩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雖然沒能通過暴力來樹立自己的威信,但是雅典娜全程以随侍者的身份走在他身後,大家頓時覺得,這位新來的賞金獵人連手下都已經這麼厲害了,本人的實力定然更加深不可測,真是恐怖如斯!也算間接達到目的了。他偷偷瞥了眼雅典娜的神情,發現她最近的情緒确實相當陰晴不定,但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并沒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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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又開始做噩夢了。或許那并不能算是噩夢,她想。夢境是她的領域,應當在她的控制之下。如果反複夢到某個人,隻能說明她想要夢到對方。她潛意識裡需要對方的存在。這樣一想真是讓人惡心,還不如不要入睡了,反正自己本來也不需要睡眠。雅典娜腹诽道。
但不知為何,她今夜還是在昏黃的燈光下不知不覺地睡去了。夢裡,她看到年輕英俊的紅發男人,他的臉上帶着腐爛的痕迹,帶着有些悲傷的表情看着她。現實中的梅迪奇哪怕再難受也絕不會做出這種表情吧,雅典娜嘲諷般地想。
“你為什麼還戴着那條項鍊?”紅天使突然發問。
雅典娜低頭看到自己胸口依舊挂着的那串銀白色的指環項鍊。那是烏洛琉斯送給她的,她至今都不知道這條項鍊的含義。
“因為是很重要的東西。”雅典娜下意識地回答道。
“呵,你總是這樣謊話連篇,和你那個兄弟簡直如出一轍。”于是紅天使回以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