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要上車,陳牧德偷摸兒拉住唐放,“那啥,放哥,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那皮卡不是還要給拉些東西過去嗎?我尋思着,反正也不需要多少人,要不今晚上,你倆湊合湊合得了!”
“你不去了?”唐放挑眉。
陳牧德笑得滿是猥瑣,“嘿嘿嘿。就是她們伴娘那一車,還差個人兒,這不就差個我了嗎,周梅也在車上呢!”
周梅,這是周家村的村花,陳牧德心心念念,晚上做夢夢裡頭都是她,這可是他的初戀!
唐放:“……”
他也知道陳牧德這孫子的性子,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陳牧德笑呵呵,也不生氣,麻溜的滾蛋了。
唐放坐在駕駛座上,搖着手杆把車窗降下來,裡面一下午沒敞風,一片悶熱,周勃坐進來像進了蒸籠似的。
沒等發車,車窗敲響了。
陳牧德快去快回一臉苦瓜相,“哥,我回來了,她們車坐滿了。”
“不是缺一個嘛?”
“有個人上去了,我不好說。”
唐放:“你臉皮都能刷鍋底了,還能讓人上去?不會把人拉下來嗎?”
說到這個,陳牧德更委屈了:“是佳佳,哥你能把她拉下來嘛,我給你錢。”
佳佳,周佳佳,也是這場婚禮的主人公之一,她是新娘,想在車上和好姐妹說說話,大好日子就得順風順水。
唐放沒話說了,放陳牧德上車。
知道晚上要開車,他們之前睡過一覺,現在還挺精神,風順着車窗飛進來,打在人臉上,拍散了夏季的悶熱。
因着和這兩人不熟,周勃很少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算重活了一世,他自認為年紀比他們大上一輪不止。
原先在後世就和年輕人有代溝,現在怕是更如此了。
不知車開了多久,陳牧德突然說:“唉,周勃哥,聽說你是在海城那邊當了大老闆,這是真假啊?”
“不是什麼大老闆,接了個房地産相關的活兒而已。”
“唉!那不和放哥差不多嗎?!搞了半天你們是同行啊!”
唐放聽着陳牧德驚喜的聲音:“什麼同行,人搞房地産開發的。”
“啊!”陳牧德不解的撓頭:“那不一樣嗎?”
周勃看向漆黑的窗外,沒說話,當然不一樣,他知道唐放是幹嘛的,包工頭。
在後世沒有錢途的包工頭,現如今可是個香饽饽的職業,在人們還為着生計奔波的年代,包工頭們已經靠着搞工程大賺特賺,人人開上豪車住上别墅。
嚴格來說,他這種房地産開發也算是他們的甲方老闆。
周勃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抽支煙精神一下。”
車裡沒姑娘,也沒那麼多講究,三個人抽煙想抽就抽了。
周勃見唐放嘴裡叼着煙,沒點,考慮到他兩隻手都在方向盤上,好心問了句:“給你點上?”
車裡的燈光昏暗,唐放本就是個嫌棄麻煩,除開上工時候,整個人都懶懶散散,昏暗的燈光下,他整個人偷着股慵懶狂放勁兒,特别是那雙丹鳳眼,斜着看人的味道,絕了。
脖子修長,背心露出的肌肉飽滿卻不誇張,不似健身房練出的那種誇張到膨脹的肌肉,仿佛一戳就能爆出汁水來。
相反,這種緊緻幹練的肌肉線條感明顯,一看就是幹活兒幹出來的。
貼着手臂的麒麟紋身,更多了些讓人贊歎的味道。
若是有姑娘在這兒,不得直接尖叫出聲,化作飛蛾撲上去。
這一下讓周勃胸中悶熱平複了不少。
他還是詢問的樣子,似乎在等唐放的回答。
唐放瞥了眼周勃,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确實不錯,模樣周正,皮膚是坐辦公室裡悶出來的白。
他不自覺往下掃了眼,黑漆漆的皮鞋完全融入座位底下,沒來由讓他想起早上看到的腳。
唐放很喜歡看人腳,這是周圍人都不知道的事兒。
因為他表現的不明顯,隻是在見到人後會下意識朝對方腳看一眼,醜的他隻随眼一掃,漂亮的也隻在他心頭留個印象。
像陳牧德這類,普普通通,他不會再關注第二眼。
一般來說,隻有姑娘的腳能稱得上漂亮,但周勃的腳,怎麼說呢,很難評。
越想,那雙腳在他腦海中的記憶越是清晰,那是一雙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腳,比起女人的精緻小巧,更多了份獨屬于男人的力量感。
潔白的皮膚上,青筋如同青綠色的點綴。
這樣一雙腳怎麼長在了李麗華老公身上。
唐放輕輕點頭,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稍稍低頭,骨節分明的手指尖火花綻放,他隻簡單一吸,将剛才的想法抛之腦後。
周勃甩甩手腕,收起打火機。
陳牧德在身後嘟囔,聲音像個剛出籠子的鴨子:“我放哥就是牛,開個車也有人點煙,真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小姑娘!”
此話一出,周勃有點詫異:“他還沒對象?”
這不可能啊,按道理有錢有顔的人再怎麼缺也不可能缺對象啊,況且唐放看着模樣,不像是缺對象的樣子。
說起這個,陳牧德一臉恨鐵不成鋼,“哥,你可别說了,再說我都要替人小姑娘感到不值了!”
“……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