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破開蒼穹照進山巅之時,幾位俊秀少年正禦劍朝山下而去。
遇水鬼之禍的是一戶和善之家。
主家姓陳,家族頗有背景,聽說可上達聖聽。
家中雖是做布匹生意發的家,卻技多不壓身,早年還開過醫館,聽說十年前玉竹鎮鬧疫病時,曾以一己之力救治了整個小鎮的人,是以十裡八鄉對其都格外敬重。
四人本以為這種人家不說門庭若市,也該和家祥和,頗具慈慕之風。
等到了地才發現這宅子安靜陰郁如同鬼宅。
雖門庭幹淨,屋脊如新,但整個院落被一股黑氣籠罩,遠遠便能嗅到一股濃郁怨氣。
“這宅子...”溫了了瞧了瞧大門匾牌上的陳宅二字,說道:“真夠邪氣的。”
溫竹卿不置可否,“先進去。”
溫了了點了點頭,打頭陣上去敲了敲門。
按說這種大戶之家,就算白日裡不派人在門外守着,門内不遠處也該留着應門的人,門過三聲不管門口是誰都該有人應聲,然溫了了一連敲了十幾下,門内還是一片寂靜。
“怪了!”溫了了手上力氣又加了幾分,若不是顧及萬宗之巅的風評,他都想直接踹門了。
“又來一波。”敲門間隙,一個蒼老聲音傳入耳中。
幾人轉頭朝旁看去,才發現門口威武的石獅子旁蹲着一個人,是個乞丐,白發蒼蒼,面容髒污。
因其身材瘦小,形神消瘦,渾身衣物與地面髒成同色,這才沒被第一時間發現。
“又來一波?”溫了了擰眉,“我們之前還來過人?”
乞丐并不答,隻驢唇不對馬嘴地念叨道:“已經病入膏肓喽,病入膏肓喽,這個宅子你們救不了,宅子裡的人也救不了。”
溫竹卿覺得他話怪異,問道:“此話何解?”
乞丐起身,露出一口焦黃牙齒,皮笑肉不笑地念着,“身前債,身後償,報應報應!”邊念邊一瘸一拐地走遠了。
溫了了是個沒耐心的,聽他含含糊糊說了一堆江湖術士坑蒙拐騙之詞,隻覺對方是個騙子,“故弄玄虛。”
溫竹卿卻别有深意地望着乞丐背影,道:“是不是故弄玄虛,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溫了了擡手,打算再敲三聲沒人應聲就翻牆進去,門内卻先一步傳來一陣驚呼,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似是驟然目睹了什麼恐怖場面,驚呼中帶着些急促。
“破門。”溫竹卿兩字剛出,陸程哲便先溫了了一步閃身而出,手剛摸上門,大門便哐的一聲從裡面打開,随後一個身形窈窕,身着粉衣的女子自其中跌了出來。
陸程哲眼神一變,上前扶住了人。
他本意是雙手撐住對方肩膀,奈何事發突然,少女跌的又急,柔弱身子一下就摔進了他懷裡。
陸程哲渾身一僵,懷中少女柔弱擡頭,小臉一紅。
“姑娘,失禮了。”站定後,陸程哲溫和而不失禮地推開人,躬身一禮。
“多謝...多謝公子。”少女小鹿亂撞,小臉飄紅,已然是春心萌動。
溫竹卿挑挑眉,多看了幾眼。
雖然按照通俗設定,主角顔值是最高的,但良好的審美應當是百花齊放,主角絕美也不妨礙其他人發揮臉龐魅力。
陸程哲通身儒雅内斂,乍眼看去,的确是幾人中最靠得住的。
陸程哲看到溫竹卿眼中的揶揄,抿抿唇想解釋,卻被一陣驚呼聲打破了。
而随着這陣驚呼聲來的,還有一陣不成章法的腳步聲以及二十幾張驚慌失措的臉。
驚慌的臉在前面逃着命,兩個少年在後面踉跄跟着,一面不由自主地蹒跚往前,一面舉着劍施着術,試圖控制住一個50出頭,身着華貴,形神瘋魔,滿臉橫肉的男人。
不過兩人明顯能力不足,即便拼盡全力也無法制住男人,反而因為男人暴虐怒吼逐漸喪失力氣,一個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提都提不上來,另一個為男人周身邪氣所傷,隐隐有了吐血之勢。
溫竹卿不是個愛管閑事的,卻也無法冷眼瞧着有人活生生喪命。
何況這是他支線任務,此時不出手,等會還是要出手的。
思及此,他寄出腰間法器朝發狂男人擲去。
溫竹卿靈力雖弱,身上法器卻多,他母親是個煉器高手,似是有預感般,在溫竹卿未出生時便開始沒日沒夜煉制法器,加之祖傳數件,溫竹卿即使不靠靈力,也可橫行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