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伽遲緒自問閱人無數,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番絕色。”
“這兩撇秀眉,這風情的吊梢眼睛,這如山峰般高挺的鼻尖,這臉龐,這皮膚,這身材...簡直是舉世無雙,人間絕色。”
“好看,太好看了,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溫竹卿漂亮雙眸在陽光下發着寒光。
心裡怒氣高漲得恨不得凝成一把劍,直接朝房裡人砍過去。
他好看,這是毋庸置疑的!
為什麼一路過來沒人敢說?
還不是因為原主曾用法器斷過一個人的雙腿,就因為對方侮辱性地說他好看。
溫竹卿雖然修為不行,手中法器卻厲害,出于忌憚,衆人都對其相貌閉口不談,就連白湖旁那個散修挑釁都巧妙地避開了長相。
而現在...
他被迫每日都要聽兩個時辰的誇耀之詞。
雖然這些詞沒有侮辱性,但哪個男人會以相貌絕色為榮,又有誰能連續聽同樣的話幾個時辰不煩?
溫竹卿如此反常,心細如陸程哲自然發覺了。
但他忙得很,實在抽不出時間細究,隻能每晚就寝前,敲門進來看看。
“師兄你這幾日好像很忙。” 陸程哲坐于床側,眼帶疑惑地瞧着床上之人,“我中途回花汀小榭看你時常不在,是有事嗎?”
入夏後,天氣熱了。
溫竹卿常穿的貼身單衣也換成了輕薄款。
夜風煩熱,他随意側躺着,右手枕在頭下,左手纖細腕骨持着青羅小扇緩緩扇着。
陸程哲自問心無雜念,可直視久了,雙眸也不禁湧上幾抹炙熱來。
沒法不炙熱。
白皙如潤玉的脖頸舒展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曲線玲珑地延伸着,細窄側腰深陷,兩條修長玉腿交疊相觸,勾出個誘人的姿勢。
燭光熹微,清透衣衫下的粉嫩潤滑完全透了出來,仿佛一道隔在無用紗帳中的美食,紗帳并沒有阻隔饑餓之徒的虎視眈眈,反而因為紗帳朦胧,更引得注視之人口水直流。
某人自诩正人君子,眼下情況應該自請離開,可眼睛落在其上,竟是無法移開,喉結不自覺地吞咽,就連剛進門時的疑問都消減去了半數。
“無事。”
關鍵時刻,溫竹卿及時出聲打斷了空氣中的旖念。
“我最近閑得無聊,有時會四處轉轉,你回來時可能我碰巧出去了吧!”
一次兩次碰巧,又怎麼會次次碰巧?
陸程哲蹙眉,迂回道:“師兄去哪轉了?最近諸事繁雜,無極閣也不安全。”
“也沒去哪。”溫竹卿扯着謊,“就随便轉了轉。”
溫竹卿倒不是不想告訴陸程哲,實在是與魔族接觸不是一件可以放在明面上大聲吆喝出來的事,與魔族來往密切,這種傳聞一旦傳出不論真假都足以掀起一陣軒然大波...為防冠上通魔的罪名,溫竹卿這幾日慎之又慎,也自然不想再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提心吊膽。
半晌無話。
良久後,溫竹卿開口,主動下着逐客令道:“夜深了,回去吧。”
陸程哲頓了一頓,眸中閃過一瞬失落,又木頭似的坐了一會,他才站起身。
“也是,時間晚了,我便不打擾師兄休息了。”他清朗聲音中透着微不可察的委屈,“或許我一開始便不該打擾...”
這兩日,為了斷絕話痨魔君漫無邊際的調戲騷擾,也為了多探出些信息,溫竹卿主動引着話題多談傳聞中天降神兵的高人,伽遲緒對此除了怨恨自然不會有第二種情緒,然怨恨多了,總能透出些信息。
也正是因為溫竹卿一心撲在那些零碎的信息上,敏感如他竟沒瞧出陸程哲異樣,更沒注意到那雙内斂眸子一閃而過的晦暗。
直到對方轉身離開,他才從略顯頹敗的身形中看到其間的失神和黯然。
如平靜湖面投下碎石子,一陣波瀾在心頭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盤旋着,溫竹卿不知那情緒是什麼,隻知道心髒一瞬緊繃起來。
後知後覺的,他翻身坐起,正欲喊住人,門口卻傳來花自淩的聲音,“陸公子在嗎?在下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