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答案,接受他的調戲?”溫竹卿尾音上揚,他突然後悔剛才打蝴蝶結時沒用盡全力了。
陸程哲沒有解釋,隻是沉默着垂下了眼簾,輕聲道:“在春晝小築時,我曾問過師兄...”
往日場景重現...
“我幫了師兄,師兄會親我,别人幫了師兄,師兄也會親...他麼?”
“若是他日别人幫了我,又向我索要此物為謝禮,我想...我也不會像守貞姑娘,被親一口便要尋死覓活。”
那時自己那般回答,也難怪這人會多想。
“胡思亂想些什麼?”溫竹卿站起身來,揮袖道:“我并非随便之人。”
“我主動親近過的,自始至終...”一番正經地解釋,說到後面臉頰卻微紅了,“隻有你...”
陸程哲雙眸立刻亮了,胸膛升起澎湃巨浪,不知如何表達這種激動,他猛地起身往前一步,直接将溫竹卿打橫抱了起來。
溫竹卿吓得摟住他脖子,心中又記挂着他的傷,“傷,你的傷...”
陸程哲卻是不理,隻激動地抱着懷中人撒歡地轉着圈。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猜到怎麼比得上師兄親口承認?
“師兄,我很開心,我好開心!”随着旋轉,陸程哲感覺自己幾乎瘋狂了。
溫竹卿則害怕着,雙頰染上一抹生理性的薄紅,他命令道:“陸程哲,停下!陸程哲,放我下來!”
陸程哲心頭一陣暢快,他沒有将人放下,反而抱着人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床邊,将懷中人小心放在床上,随後身子前傾,覆了上來。
“陸程哲...”溫竹卿聲音有些慌亂。
“師兄。”鼻尖碰碰鼻尖,陸程哲輕聲道:“我可不可親你一親?”
“不行。”
然而,反對無效。
在溫竹卿清亮的瞳孔中,陸程哲俊朗臉龐緩緩下落,軟糯唇瓣微微抿起,一點一點貼上了他的略微顫抖的紅唇。
火熱包裹冰涼,仿佛空氣一瞬被抽離,溫竹卿呼吸都變得輕了些。
陸程哲安撫地輕拍雙肩,唇角上移,又親了親他的雙眼。
這不是個純情的吻,沒有哪個純情的吻會雙手不安分地脫對方衣服。
陸程哲一邊吻着溫竹卿,一邊手剝香蕉般,将他身上的胭脂紅外衣扒開抛在了地上,他眉頭皺着,對伽遲緒碰過的地方多蹂躏了幾把,仿佛這樣就能斷絕這人對自己師兄的觊觎。
這也不是個暴虐的吻。
吻住雙唇的力道不見一絲急色,始終是溫和而輕緩的。
“師兄,抱着我。”
“師兄,我們今天多亻故一點好不好?”
“就多一點點...”
……
身上人始終溫柔,自始至終不見一絲粗暴,像極一個踏遍千山終于邁入聖教深地的守教徒,雙眸含着深情和虔誠。
溫竹卿心頭一陣燥熱,麻酥之感自皮膚傳到大腦,随後又由大腦傳到了周身,仿佛注射了一針極好極濃縮的麻藥,全身每個細胞都沒骨氣地松軟着。
松軟中還帶着無法言說的快活...
讓他控制不住想要的更多...
更多...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結束了。
燭光映着輕喘的側臉,點綴上熱汗後不僅不顯狼狽,落入眼中反而越發動魄驚心...
“嘶...”
同一時間,手腕處一陣刺痛,陸程哲松開唇擡眸看去,隻見白皙皮膚上暈出一抹血紅。
一條周身生着細小尖刺的綠色細藤蔓,正從手腕處撤開,漸漸蟄伏回溫竹卿褪到一旁的貼身青衣中。
“師兄,這是什麼?”遏下急速心跳,陸程哲看着藤蔓緩緩隐形,疑問出聲。
也不怪陸程哲不認識,青衣淡薄得幾近透明,溫竹卿穿他時外面常會加一件白色雪衣。
上次得以相見,還是在四儀八卦陣中被逼得現了形。
“青衿羽裳。”溫竹卿臉上還帶着迷離之色,聽到詢問他微微分神,喘氣道。
“青衿羽裳?那不是件衣服麼?”可剛才刺入他手腕的分明是一支生着尖刺的藤蔓。
溫竹卿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知道這衣服不知何時衍生出了一條藤蔓,每每在他生命受到威脅時或者神情緊張時,便會出現。
“這衣服護主之外還能主動攻擊?”
“能。”
“那剛才師兄被魔氣裹挾怎麼不見它出現?”
“它隻有在我生死關頭或神情緊張時才會出現。”
至于四儀八卦為什麼沒出現?
溫竹卿一直歸結為尚未衍生出。
外面起了一陣風,涼意順着窗棂的縫隙湧了進來,汗毛微微直立,溫竹卿這才反應過來,他一直是赤裸着的...
暖色燭光下,一具身體肆無忌憚橫陳着,而對方衣冠整齊,一派端方。
臉唰地染上了幾分顔色,也顧不上髒不髒亂,溫竹卿直接扯着衣服遮羞般蓋在了身體上。
“師兄,髒...”陸程哲制止了他的動作,拿出了一條不知何時準備好的帕子,将弄髒身體一點點擦拭着...
溫竹卿臉更紅了,竟是連僞裝的勁頭都提不起來了。
陸程哲心下歡喜,持着帕子為所欲為的同時還不忘占占口頭便宜,“真是不公平,我辛辛苦苦伺候師兄半天,師兄就賞我一處傷?這實在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