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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躲避不見——異樣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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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半月,溫竹卿一直處于半清醒半混沌的狀态,傀儡線沒有從他體内抽出,或者說抽出得很慢,總之清晰與朦胧交加,他就這般在無奈和焦躁中強挨了半月。

這個過程中,神識是清醒的,周側發生的一切也一件不落地收入了眼底。

他知道自己前腳剛走出門,後腳陸程哲便暈了過去,也知道陸父心疼地将兒子扶起,陸母悲痛上前,甚至知道淩蘭不顧非議,連續幾夜衣不解帶地照顧...

這個過程中,頭腦又是偶爾糊塗的,糊塗起來便想找罪魁禍首報仇,可罪魁禍首隐匿幕後,根本找不到,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地找推波助瀾者...

推波助瀾者是誰呢?

似乎他本人算一個。

于是不分對錯,思緒混亂下,他自己同自己打了半月的架。

半月很短,短暫如國慶假期,一眨眼就完了。

半月又很長,漫長到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掰着手指數過。

半月後,芒種到了。

淅瀝雨滴帶着盛夏炎意,澆在萬宗之巅每一寸土地上。

翠綠與灼紅同時冒出頭來,在潮濕溫潤中,盡情舒展着身子。

半月而已,萬宗之巅什麼都沒變,半月而已,萬宗之巅又什麼都變了。

山依舊是原來的山,景也依舊是原來的景。

布局卻不是原來的布局了,映入眼簾的顔色也變得晦暗頹廢,毫無生機起來。

與春晝小築相隔極遠的東南角起了一座新宅子,宅子起得很快,短時間便完了工。

舉目望去,門庭莊嚴,飛檐高翹,頗有氣勢磅礴之意。

宅子造時雖短,占地卻寬廣,用料也細緻講究,内裡擺設裝飾更是一應俱全,雖與江南陸家比不了,也頗有看頭。

隻是...為什麼要與江南陸家比呢?

究其原因,這宅子是為陸程哲大婚所建,多話之人免不了要比較一番。

溫竹卿将比較的話收入耳中,自虐地行至陰影處瞧了一眼,又落荒而逃地轉身離去。

按照慣例,大婚之禮應當回江南舉行,不知是不是等不及?抑或為盡斷某人念想,倉促商議後,便改在了萬宗之巅。

改在了兩人最不希望的地方。

喜慶紅綢飄了起來,刺眼與耀目串聯着,遍布了炎燚峰每一處。

風吹紅浪翻,不少年少弟子繞着紅綢轉着圈子,試圖沾點喜氣和靈氣,唯有溫竹卿避之不及,這紅于他來說不是紅,而是火焰,看上一眼都會灼傷...

五月初二,是于會客廳行謝師禮的日子。

時間倉促下大婚難免略顯寒薄,先前的三書六禮因陸程哲不在也稍顯敷衍,是以這場謝師禮,辦得很盛大,該走的過場,該行的禮一點也不少,父母與恩師端于堂前,新人站于堂下,侍者分立兩旁,一切都是規矩而周到的樣子。

新人也極開心。

至少其中一個很開心。

至于另一個開不開心,彌漫喜色濃郁如斯,答案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

在這場逼迫結束後的三天内,倆人沒有再見面,陸程哲是在養病,強逼發生前冷氣和着病氣已入表裡,心碎驚懼下更是直傳肺腑,咳嗽如秋風下的枯葉,不停發作的凋零着...

至于溫竹卿,他自逃避地将自己蜷進床褥深處後,便再沒移動片刻。

那日的倉皇猶在心頭,他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隻記得院門猛然推開,如斷線風筝的身子就踉跄地跌了進來,随後不顧千亭季知遠詫異表情,渾身鮮血淋漓地朝内屋走去。

那模樣像極一個被人追殺八百裡後周身落魄的逃竄者...

冷,太冷了,天太冷了,冷得人發顫!

這哪裡是盛夏時節,分明是寒冬臘月。

逃竄者驟變為一隻四肢盡斷的喪家之犬,狗崽子翻倒到床上,求救似的将所有能蓋的能遮的,全部兜在了頭上。

千亭在門外擔心詢問,嘶啞嗓子也隻是說,“沒事。”

作為一個加害者,他這副模樣實在太過凄慘,畢竟在這場對弈中,他赢了,徹徹底底赢了。

世間所有加害者,哪怕是全家死盡大仇得報的複仇者,也有複雜着痛笑的權利。

唯有溫竹卿一聲也笑不出來。

别說笑,就連張張嘴巴的力氣都沒有。

睫羽輕眨,便有淚無聲溢出。

施虐者的确該笑,可若是這施虐行為一開始便是違心的,又如何笑得出聲?

笑?

心髒怕是都要痛得碎裂成塊了吧!

就這般在撕裂痛苦中熬了三日,第四日陸程哲找上了門來。

正值黃昏時分,昏黃日光将一張垂眸臉龐悄悄打亮,彩雲打下點點溝壑,在稍顯失落的臉上投上層層暗影。

“既然師兄不想見我,便勞煩千公子以此物轉送吧!”

喟歎一聲,陸程哲将一個白瓷瓶遞到了千亭手裡。

他模樣看起來很釋然,睫羽卻隐下層層陰影,幾許流光作祟,破碎地轉動着。

轉動中目光遠眺望去,穿過無盡空虛凝在一扇緊閉窗棂上。

窗棂小小地顫動了一下,是溫竹卿一時心虛,猝然收回手指導緻的。

别怪他鬼鬼祟祟,他隻敢如此見人,也隻能如此見人。

傀儡戲的控制還未完全褪去,怕再次傷害到人,他隻能命季知遠封窗閉戶,阻攔來人,尤其...阻攔陸程哲。

于是便出現了先前一幕——陸程哲措辭良久表明來意,千亭表情為難,出言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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