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放開他!”
揮來劍身上覆靈并不多,氣勢卻是十足,直直朝腰身飛來,竟是想一擊擊殺。
然而氣勢再足,在絕對實力懸殊下也是惘然,後腰升起一團黑霧,眨眼現出一道巨型鎖鍊,铛的一聲将長劍擋了回去。
長劍發出嗡鳴,鐵質面具轉身回頭,有些意外驚訝道:“是你?”
“正是你小爺我!”輸人不輸陣,縱使手臂震得發麻,祝星安仍是大放着厥詞,“怕了吧?還不快将你手中的人給我放下!”
鐵質面具難得笑了,是那種略帶嘲諷的笑容。
仿佛雀鳥覓食時偶然撞到一隻不知天高地厚,張牙舞爪的叫嚣小蟲,意外的有趣!
“要我将人放下?”是挑釁話語,卻因出口沉靜少了幾分挑釁,多了幾分莫測,“難道不是将我打敗,親自搶過去?”
轉至身後,鐵質面具單手鉗制住溫竹卿脖頸,略帶威脅地緊了緊。
這個動作是示威,也是輕慢,不将人放在眼中的輕慢。
“還是搶不過去?”不待祝星安回答,他平直闡述道:“也對,你打不過我!”
祝星安也不逞強,直言道:“确實打不過,但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你膽子很大啊!擅闖萬宗之巅,挾持萬宗之巅少主,隻要我傳聲口信,你就等着變成肉沫吧!”
言辭很兇狠,心裡卻是止不住打鼓,他心裡也清楚,若是對方阻攔,别說傳口信,下一秒率先變成屍體也未可知。
但就是擔着變成屍體的風險,他也要救下溫竹卿……
不為别的!
就為……
手中長劍發出一聲清越鳴叫,下一瞬,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沖上前。
可惜,區區速度根本算不得威脅,在長劍挨到衣角前一刻,被當成靶子之人直接跳了開來,那遊刃有餘的模樣絲毫不妨礙他還帶着溫竹卿這個累贅。
祝星安也沒想過一劍取勝,或者說沒想過以長劍取勝,别看祝少爺平日長劍不離身,實際上他劍法用得稀爛...
他最擅長的其實是短刀近戰,一招一式皆師承于他母親。
瞅準時機,長劍掄圓棄出,右手反握腰間匕首,身形逼近的刺出...
鐵質面具早看出這番套路,卻沒有一擊戳穿,而是逗小蟲似的陪他玩着。
這漫不經心的态度更是激怒了祝星安,寒光閃過,刀鋒泛冷,感到被羞辱之人招招緊逼,步步淩厲。
“看不出來啊!你原來這麼兇!”話語是贊賞的,語氣沒有任何上揚,很明顯又是一句不走心的誇獎。
“知道還不快認輸!”無論贊賞話語有無贊賞之意,依舊不妨礙祝少爺嚣張叫嚣。
“認輸?難道不是該你認輸!”
“我認你大爺的輸!”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本就暴躁的祝星安。
心下一躁,他放棄防守的進攻着。
或許是他于短刀上還有些天賦,又或許是放棄防守的揮劍注定淩厲,幾次進攻之後,竟是打出了一道缺口。
“沒想到啊。”
雙眸盯着眼前臉龐,鐵質面具終是露出了一瞬小看的神色。
“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
不及多說話,短刀順着缺口漫上脖頸,襲上手腕,腳腕,甚至雙眸,總之是每一個要害處!
以為這樣就能救下溫竹卿?
鐵質面具露出抹笑。
他不打算對祝星安出手,可不出手不代表就會任其将自己打敗。
須知道,所求之物重若千金,這千金可以是盔甲也可以是軟肋。
在下一道淩厲襲上前,鐵質面具手上姿勢一變,溫竹卿被縛緊的軀體便變成了個絕佳的回擊武器,每當鋒刃舞到面前,這具身子便會出來阻擋。
祝星安無可奈何,咬牙停手急退着。
“你不是很兇嗎?”鐵質面具語帶嘲笑,“怎麼不兇了?”
胸膛一陣郁氣,祝星安微喘地罵道:“無恥!”
“無恥?這叫以彼之盾,攻彼之矛!”
“那我便讓你沒有盾!”
短刀揮出,目标不是鐵質面具,而是自己嬌嫩掌心。
血液順着刀鋒墜落,下一秒幾張符紙從他懷中飛出,直沖幾步之遙的位置而去。
似屏住呼吸暫停一瞬,一瞬後,軀體嗡鳴着炸開了花——血液蔓延着自緊咬銀牙溢出,強大沖擊力令緊實皮肉一瞬開裂。
力量如此,溫竹卿是不是也受到牽連了?
不。
靈符化盾般遮頭避尾,将溫竹卿完全的保護了起來。
鐵質面具一貫平靜的臉龐終于有了變化,眼神帶上幾分神采,卻看不出是明是暗,是喜是悲。
他知道這種符,以靈血為引,壽元作畫,是祝星安母親為他在緊急情況下退敵逃身準備的,和溫竹卿的青竹傘有異曲同工之妙。
原以為這人會用在更緊急的時刻,沒想到竟是用在了救溫竹卿上!
“你...”
“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