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顧性命的自私加害者永遠死不足惜!
溫竹卿一個眼神遞出,隐在暗處之人立刻心領神會…微風拂面,身影鬼魅般靠近,掌中靈流彙聚,便是發難一掌。
小老頭奸詐慣了,即使與溫竹卿滔滔不絕,也不忘提起一雙耳朵,是以在強勁掌風到達前一秒,他便一個跪身翻滾,往前躍去。
炙熱靈流擦耳畔而過,山崖青石被砸出一個巨大坑洞。
“陸程哲?!”
沒有太多反應時間,身子剛狼狽站起,面前青年已經以掌換劍,再次逼近。
小老頭被冷劍寒光逼得心頭一跳,連忙故技重施扯動手中傀儡線,試圖召動傀儡來扛下直刺而來的劍鋒。
然而…
溫了了,季知遠,千亭瞅準時機同時出手,與四方傀儡纏鬥了起來,并不使用殺招更不取人性命,隻是拖延纏鬥,使其無法應援。
“你?你們?”
重華鋒利,下手之人更是狠厲,橫揮,點刺,步步緊逼,直至要害。
小老頭雙目瞪圓,将将躲過上一擊,提起的氣還沒喘勻,陸程哲雙腳落地,下一個劍招便又襲來。
頭變得很大,這些傀儡于他來說原是盔甲,是劍鋒,現在卻成了累贅,牽連。
他不僅要應付眼前棘手之人,還要揮動剩餘傀儡線,脫身不得的與季知遠等人纏鬥。
兩方分神下,他都想撤手引爆爆裂靈符來逼退幾人了。
陸程哲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劍鋒揮舞同時,手中靈力也一刻不停地霸道翻湧,不僅斷了他斷尾保身的想法,更将半數爆裂靈符都沖撞地失了效。
“不愧是乾元命格,果真難纏極了!”
話語是誇贊的,實際上牙根都要被咬碎了。
同時碎裂的還有原本完美的自保方陣,随着十數弟子被救下,小老頭身側也破開一個大大破綻,尤其是後腰,就那麼大咧咧暴露在空氣中,月光灑在其上,像極已畫好紅心的誘人靶面。
揮出長劍,戳中紅心?
沒人能拒絕這種誘惑!
然而靶心似乎命不該絕,就在溫父和陸程哲同時出劍,準備以合圍之勢,将人生擒而下時,一把破局之劍突然現身。
“上來!”
随着長劍而至的,還有一道禦劍身影。
“有幫手?”
“攔住他!”
按說諸多高手在場,長劍出現的再出其不意,也難以擊退衆多阻攔地将人救去。
然舞動長劍角度刁鑽,攻勢清奇,一時間竟是将衆人都唬了去。
原本毫無生路的甕中之人,也尋得一線生機地抓住個脫身機會。
“哪來的人?”
“是外應?”
看着長劍上逃脫而上并立而站的兩人,衆人心有不甘之餘滿腹疑惑。
“這人用的這是什麼劍法?”
“竟是如此刁鑽。”
長劍主人一身黑布短打,身材不瘦弱也不算壯碩,身高不出挑卻也不算矮小,簡而言之便是沒什麼特别之處,唯有臉頰一副金屬雕花面具,明晃晃地吸着睛。
“鐵質面具…”
“是鐵質面具!”
溫了了很是詫異,他明明記得陸程哲洞房花燭那夜,他們趕到山腳偏僻處時,這人已經被雷擊成了焦炭…
不是死透了嗎?
怎麼又活了?
這人究竟是誰?
又學了什麼道術?
居然如此了得!
“你到底是誰?”往前一步,明知出口之話很是愚蠢,溫了了還是控制不住出口道。
微風慢吹,墨發拂動。
鐵質面具并未開口。
還是溫竹卿邁步上前,替溫了了指點迷津道:“他是林聽鸢。”
“林聽鸢?”
“可是林聽鸢不是…”
雖然不久前,溫了了還自自家師兄推測中聽到了這個名字,可也隻是聽到,終究沒有死而複生四字…
他更是親眼看着…
“師兄,我可是親眼看着林聽鸢的屍身燒為灰燼的!”
縱使十分信任師兄,話語還是忍不住帶上質疑。
“親眼看到又如何?”
“若是有人誠心混淆視聽,親眼看到亦可偷梁換柱!”
慢吹的風送來一片綠葉,溫竹卿手疾眼快抓起,雙手一彈,朝鐵質面具擲去。
并未閃躲,随着咔嚓一聲脆響,鐵質雕花一分為二,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廬山真面目也暴露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