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東西沒有好感,黑烏鴉東方都是一種邪惡的象征,人死了黑烏鴉就成群結隊,看着就是不祥的預兆。
話說,從前好像府中沒有黑烏鴉。
哦,是澹台·迪士尼公主·灰姑娘·燼的朋友。
“公子,您可洗沐了。”侍女清脆的聲音喚醒了玉衡,他起身,踩在柔軟的毛毯往裡邊走,層層疊疊的紗幔随着微風搖曳。
窗戶不知何時又飛來一隻通體烏黑的烏鴉,它歪着頭盯着前面在浴桶沐浴的人影。
繡着鴛鴦鳥的金絲屏風宛若工藝品,玉衡靠在浴桶上,适中的水漫過胸前,他任由身後的侍女伺候按摩。
不過,他怎麼有種被人看光的感覺?
難道有色鬼麼?
他本來還想跟之前一樣泡久些,想到這個可能他趕緊換上了裡衣,坐在梳妝台讓侍女擦拭頭發,豆蔻圓圓的大眼睛看着鏡子中的他:“公子生得可真好看。”
“公子,這是将軍給你在準備的。”木雕門被推開,原來是去後廚端來了些羹湯的重光,他放在案桌上,走了過來,笑呵呵搭她的話:“我們公子可是貌美如花,要不然怎麼被女妖怪抓走,還想玷污公子。”
玉衡:……
原本不太好的心情變得更糟糕。
這特麼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有何事發現?”玉衡不鹹不淡地問。重光哦了一聲,低頭回道:“公子,冰裳小姐已醒過來了,我聽潛龍衛說,六殿下準備擇日向陛下求娶冰裳小姐。”
他還想說什麼,玉衡瞥了他一眼:“說。”
“将軍說公子年紀不小了,準備給您物色盛都的大家閨秀。”重光回道。
玉衡自動忽略了給他找對象的事情,從前他也是有過姻緣的,是太傅之女,結果葉嘯聽了一個高人所說,而立之年莫要定親。
兩個妹妹都嫁了。
葉澤宇天天吃喝嫖賭,葉清宇保家衛國幾年不回來一次。
“我為什麼一直待在家裡?”他一拍膝蓋,這麼久了一直忙着葉夕霧的事情。為他擦頭發的豆蔻嫣然一笑,帶着小女孩的純真,她有些失落道:“公子,你不記得了?從小大夫便給你診出了從胎裡帶來的病疾,真心病。”
玉衡滿臉疑惑,看向重光。
那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也沒吃藥,怎麼就有病,他嘀咕道:“為何我并未覺得半點不适?”
重光笑着回道:“公子,因為你已經好了呀。”
玉衡:……
真心病?用現代化來講是不是心肌梗塞?
怪不得天天讓他練武的,原來是鍛煉身體,不過是不是太劇烈運動了?不怕他一時緩不過來,人就沒了?
“怎麼好的?”玉衡問道。
“一年前逍遙宗有高人過來治好公子的。”豆蔻插嘴回道。
幾人閑談時,門口發出奇怪的聲音,重光下意識拿着腰間佩劍,玉衡揮了揮手,讓他按兵不動。輕手輕腳過去,發現門口一小片綠色的衣角,他笑着,準備突然打開門,結果門外的葉夕霧突然猛然推開門。
哐當
玉衡捂住自己的額頭,嘶了一聲:“葉夕霧,你謀殺親夫……哥。”話音未落,她微涼的手把他的手拿開,踮起腳看着額頭紅腫的那塊,臉上焦急,嘴裡朝那兒呼着:“兄長,我給你吹吹。”
好像這樣就能減少點疼痛似的。
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一下沖入鼻腔,他長而黑的睫毛不停地眨着,手卻被她拉倒塌榻上,她急得讓豆蔻去拿冰塊,手輕撫着玉衡的鬓角,嘴唇微微顫抖:“痛麼。”
“無妨,兄長是男子,這點小傷不足為懼。”他看向後面站着的重光,重光剛開始朝他露出八顆牙齒,在玉衡咬牙切齒說道:“衣服。”
默契呢?
還是豆蔻将衣裳拿了過來,為玉衡披上,墨發如瀑,精緻俊朗的臉上因為剛洗沐後泛着紅暈,額角有層薄薄水珠,看起來慵懶又魅惑。
黎蘇蘇一時看得入了神,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似乎又變幻成了很久之前那個喜歡捏她鼻梁的調皮男子,那時衡陽宗不照山上,天空還是如現在這般藍,山上開滿了落英缤紛的桃花,他倚在樹上看向下面的她,眉眼帶笑
“蘇蘇,你腳下踩了如意的犬矢。”
黎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