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經常把自己代入天下蒼生中的一個小人物。

大婚之日很快來臨，婚禮是在宣城王府，宣城王是盛王當初賜婚時給蕭凜封的，新府邸極為漂亮，規格不亞于正妻。

玉衡随着葉嘯進入大廳，立刻便有人上前寒暄，玉衡巡視了一下，卻注意到不遠處立着轉着手中毛筆的澹台燼。他也看着他，玉衡一笑，他歪着頭，手中的毛筆刹那從他手裡滑了下來

心裡某處有些蠢蠢欲動。

玉衡身後傳來細碎聲響，即使有下人搬弄箱子之類的雜音，但他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失笑，微微蹲下身，身後一雙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她刻意變尖銳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傻妹妹。”他笑道，眼前的手被拿開，轉過身就見少女明媚的笑，她深深呼吸，語調揚起，露出兩個小虎牙：“兄長怎猜出來的？”

她眼裡有莫名的期待和悸動。

這是從前在不照山他最愛跟她玩的遊戲。

一旁站着的澹台燼還在看着他。

玉衡仿佛感受到他炙熱地視線，他側過頭，正好撞上他的眸子，那雙無喜無悲，隻是注視着他，玉衡故作嚴肅地輕咳一聲，将身側的葉夕霧往他那邊推了推，“去與你夫君玩鬧吧。”

黎蘇蘇被他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餘光淡瞥過澹台燼，望着他那張臉心裡莫名煩躁還有深處的畏懼。

當初她親眼見到澹台燼屠戮仙門，将她至親至愛之人盡數斬殺。

惡魔

她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才走向澹台燼。

玉衡去外轉悠了一下招呼客人，原本在巡視的重光也跟在他身側，門口不知何時出了喧鬧聲，他們往前走，發現是武甯王蕭涼到了。

肥頭大耳，嚣張跋扈，視人命為草芥。

此刻正在讓自己的侍從欺辱一個乞丐和一個孩子，他哈哈大笑着，玉衡出言制止：“殿下，今日是小妹和六殿下成親的大日子。”

蕭涼四肢肥胖，眼睛朦胧模糊，臉頰松弛，眼下青黑，一看就是被女色掏空了身體，他朝玉衡走來：“呦，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檀郎麼。”

檀郎，螳螂？

玉衡想了幾秒鐘，原來潘安小字檀奴，因其為美男子，一些婦人便以“檀郎”稱呼一些俊美男子。

一張滿臉橫肉的臉上嵌着一雙賊眉鼠眼的眼睛，肥胖的身子随着走動搖搖欲墜，玉衡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剛好踩到了重光的腳。

“公子，怎麼了？”

“聞到一股豬味。”

重光附耳對他說：“公子，當初就是他把你推進旱廁的。”

玉衡：……

為毛總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