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給了桑佑後,沒想到這個蚌族的王子倒是非得要送他。
戴着許多珍珠飾品的男子臉上绯紅,不住地往他這邊看,玉衡看他,他又馬上躲開,害羞又腼腆。
玉衡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心下有些不耐煩了,問:“不知還有何事?”
“……”桑佑紅了臉,又怕自己在他面前沒有好印象,“在,在下桑佑,敢問仙女芳名?”
玉衡站在他身側,看向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道:“你可知,這是你問的第二遍。”
“我……”桑佑耳根子都紅透了,解釋:“仙女……”
“麝月。”他随口道,用的是貼身仙娥的名字。
桑佑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笑容,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不知我還可否再見到麝月姑娘?”
玉衡聞言破顔而笑,宛如冰霜融解,雪蓮怒放,隻不過微微帶着嘲諷意味,但桑佑看得失了神,半天才回過神不敢再直視。
回到上清仙域後,他臉上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看不清面容,他臉上的傷實在有些吓人,天門前的仙兵原本凝重戒備之色見着他手中的劍,立刻恭敬地齊聲道:“殿下。”
玉衡先回了自己的寝宮,想洗漱一下再見天歡,沒曾想她早已坐在塌上,他幾乎一秒将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藏在身後。
天歡對他的行為很滿意,唇角勾出笑,但下一秒她臉上的溫和便消失不見,她看見了他臉上的傷口,快步過去,憂色問,“受傷了?”
玉衡回道:“師父,徒兒沒事。”
天歡沒有說話,替他療完傷後,她靠在他懷裡蹭了蹭,略微清脆的聲音帶着輕顫,“阿衡,你要是受傷了我可怎麼辦。”
玉衡聽到這句話,原本平靜無波眼眸泛起漣漪,低頭看向她:“師父,徒兒會小心的。”
天歡笑了,她握着玉衡的手緊了些,擡頭起用水波潋滟地目光看着他,距離突然被拉的格外近,幾乎隻要稍微一湊就會接吻。
她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脖子:“阿衡,師父很想你。”
女子的清香撲入鼻尖,她的身體很軟。
玉衡知道她想做什麼。
他捉住她柔軟亂動的手,眼眸微斂,唇角微抿:“師父,我累了。”
被拒絕的她眼裡有幾分狠厲,垂下眼睫,不露聲色地劃了劃他的手心,有些楚楚可憐撒嬌:“阿衡。”
玉衡妥協了,他摟緊她,低頭吻在了她的額頭上。這是他們默認了百年的事情,或者說是天歡教導他的。
少女熱烈地回吻,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餘光掃過門外一小片藍色衣角,她當然知道是誰,縱然門外是養大她的冥夜,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有卑劣的得意。
這個叫她師父的少年,一定得是她的。
哪怕,她知道冥夜也喜歡他。
哪怕她知道曾經玉衡也喜歡過他。
可惜,那是曾經了,現在的玉衡以後的玉衡隻會屬于她。
門外的冥夜腳下像生了根,直至屋内傳來旖旎之聲,他才看着手中的瓷瓶。白色瑩潤的瓶身在他手中霎那碎為齑粉,然後離開了這裡。
這位上清的主人,冥夜神君,在彩虹橋看了一夜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