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大門前,身着一襲玫瑰紫留仙裙的葉冰裳仰頭看着信鴿的方向,晨曦溫暖的光落在她身上,朱唇皓齒、流光溢彩,淡淡的妝容下中和了衣着給她的妖娆,一股清冷的傲氣散發出來。
她嘴角勾起,眉目溫柔:“兄長,我想你了。”
此番出宮她借由探親之名,實則傳信給玉衡,宮中澹台燼通獸語,她不敢有所動作。
再等等,她再等等,兄長就來接她了。
她們就能再跟從前那樣一起生活了。
殊不知信鴿竟然朝着宮殿飛去,一襲玄色長袍,寬大袍袖在風中翻飛,俊美無俦,氣質高華,眉目似有萬載寒冰籠罩。
信鴿落在青年帝王身側的欄杆上,他拿出信紙看了看,然後轉身去房中桌案上,拿着毛筆添了幾句話,他自小便模仿别人,字迹倒也像。
他心情有些不錯,将信紙卷了起來放回去,嘴唇動了動吐出幾個字,那信鴿明白似的往遠處飛走了。
他視線落在越來越遠的信鴿上,聲音淡漠而涼薄,“孤等你親自回來。”
澹台燼後悔了,後悔聽葉夕霧那個女人的話,将他放走了。
一旁案桌上青銅虎頭升起袅袅香煙,澹台燼拿了一本有些泛黃的話本,他仔細研讀着,臉上逐漸紅的不可思議,書上男子親吻另一個的臉頰,含羞帶怯地模樣。
葉夕霧那個女人說玉衡喜歡這樣的,真的麼。
那邊枯黃的枝葉随風飄揚,玉衡坐在山頭,嘴裡哈出一股冷霧,他搓了搓手,春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
他擡眸準備繼續看葉冰裳那兒的情況,黎蘇蘇那兒他從來不擔心,翩然小狐狸與她交好,他還是最擔心這個妹妹。
畢竟葉冰裳也算他一手帶大的。
從小家中最有地位的便是葉夕霧,幾乎天上的月亮都要摘給她了,而他最是照看這個從不被人重視的妹妹。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像養了個孩子似的。
他虛空中正定格葉冰裳掐着澹台燼脖子的那一幕,玉衡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再然後一個信鴿落在他身上。
他将信拿出來,竟然是葉冰裳的。
信中内容大概是,澹台燼對她雖好,但是她十分想念他,希望他帶她離開,最後的兩句話有點奇怪。
速回。
不會是澹台燼設計的陷阱吧?他觀察着上面的筆迹,玉衡戳了戳系統,發現它不知道死哪裡去了,空間裡也不在。
不過就算是陷阱,可是葉冰裳這作死的行為,他不去他感覺這傻妹妹會有點危險,好吧,給瘋子帝王下藥謀殺,結局可想而知。
葉冰裳,你真會坑哥。
誰教她是她妹妹呢。
跟蕭凜道别後,他快馬加鞭去了澹台燼的軍營,奇怪的是,那小烏鴉不知道為什麼不跟着他了,他頓時一喜。
卻不曾想,大樹後探出了一隻血鴉頭。
四目相對時,玉衡幾乎拔腿就要跑,甘白羽就從叢林鑽了出來,他拿着刀,低頭恭敬行禮:“殿下。”
玉衡微笑,“好巧,我過來散散步,這就回去了。”他邊說邊挪動着腳步。甘白羽張開了手,阻擋着他,“不巧,公子,我專門在這兒等你的。”
就這樣一笑傾城自難忘……
玉衡面無表情:“你以為你是肖奈啊。”
甘白羽隐隐知道這是人名,他老實的搖了搖頭:“公子,我是甘白羽。”
玉衡默默念叨了好幾遍沖動是魔鬼,撫平自己的戾氣後,他說道:“澹台燼讓你在這兒的?”
“是。”
夜色清涼,天邊的殘月彎彎,有些暗淡。玉衡坐在主帳中,澹台燼遲遲未歸,他撐着頭等了兩個時辰便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睡得香甜的玉衡察覺一些異樣,嘴唇好像有東西,他睜開眼,澹台燼的臉在面前,他頓時愣住,臉上紅橙黃綠青藍紫,他指着門口,“滾。”
“你,這是害羞?”澹台燼饒有趣味,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他的耳垂。
葉夕霧那個女人果然沒有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