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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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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澹台燼緩緩轉身,隻見妹女一身狼狽,但眼中卻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正慢慢走近。

澹台燼微微皺眉,疑惑地看着她:“葉冰裳?你為何會在此處?”

妹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将目光轉向了他懷中的玉衡,瞳孔蓦然縮緊。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片刻後,她望着澹台燼,忽然單膝跪地,向他行了一禮。

“多謝魔神,替姒女報了仇。”

澹台燼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沉默片刻,才開口道:“原來如此……五百年兜兜轉轉,原來,無人能敵得過命運。”

妹女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是啊,命運難違。但姒嬰此生最想要的,便是追随魔神,親眼看到魔神重臨。如今,她已無法如願了,我是她的姐姐,便替她看到最後吧。”

澹台燼看着她,心中不禁對這位堅韌的女子産生了些許敬意。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為何來見我?”

妹女沒有猶豫,直言道:“姒嬰曾告訴我,魔神的力量需要三魔器才能完全覺醒。如今,其中兩件尚未歸位。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讓你如同萬年前一般,一統三界?”

澹台燼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緩緩開口:“三魔器乃是魔神本體所化,确實是我重歸巅峰的關鍵。但目前,其二尚未歸位,我也無法完全發揮魔神的力量。”

妹女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并沒有放棄。她看向玉衡,若有所思地問道:“他是仙門弟子,待在魔宮是否不妥?”

澹台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妹女不敢再多言。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荒淵上空的同悲道仍在不斷擴大,黑暗逐漸吞噬着整個天空。而在這黑暗之中,澹台燼和妹女各自懷揣着不同的心思和目的,正悄然展開着他們的計劃。

赤霄宗

一個弟子領着岑浩然快步走進來。

“掌門你看!就在方才,封印又解開了一道!”

岑浩然停步,眼中閃爍着偏執的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木匣。木匣上纏繞着鎖鍊,正是封印屠神弩的容器。

此時,遍布木匣的咒文正在緩緩飄散消失。岑浩然發出古怪的笑聲。

“慌什麼。這是兆悠的封印,開始消失了。哈,衢玄子死了,兆悠怎麼也死了……”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木匣。

“如今屠神弩的封印,隻剩我的了。如今同悲道被打開,魔神臨世,我若要統領仙門,為覓兒報仇,就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啊……所以上蒼才會有此安排,将屠神弩交到我的手裡……”

岑浩然捧起木匣。

“所以,屠神弩便是我的了。你說,對不對?”

弟子一驚,慌亂地看着岑浩然,不知如何回答。

赤霄宗弟子驚恐:“掌、掌門,這是魔器……”

話音未落,岑浩然擡掌擊來一道靈力,正中這弟子的胸口。弟子瞪大眼睛,倒地氣絕。岑浩然遺憾地搖搖頭。

“愚蠢!如今魔神臨時,我總要有自保之力。屠神弩,便物盡其用吧……”

岑浩然微微一笑,默念咒決。

最後的封印打開,木匣消散無蹤。屠神弩靜靜地漂浮在空中。

岑浩然目露貪婪,伸手抓去。就在他即将碰觸到屠神弩的前一刻,一條紅練從他胸前透出。

岑浩然呆滞了一下,倒地氣絕,他伸長的手與屠神弩堪堪擦過。妹女面無表情,悄無聲息出現。她緩緩走到岑浩然的屍體前,冷漠地俯視着他。屠神弩蘇醒般泛起光芒,飛向妹女的手心。

殿中各大仙門的掌門、長老議論紛紛。

“仙門三宗的掌門竟都遭了難,這可如何是好?”

“同悲道已開,無力回天了啊……”

“如今魔胎已與邪骨合一,是名副其實的魔神了,我們如何能與他對抗?”

諸人聞言,或厭惡或氣憤,議論紛紛。

公冶寂無咬了咬牙,向衆人一禮。

“諸位,無論情勢如何艱險,我衡陽宗必定抵抗到底,于公,衡陽宗肩負護佑蒼生之責,于私,魔神與衡陽宗仇深似海。不知諸位可願與衡陽宗結盟,衡陽宗願傾盡千年積累之法器,将本門法術咒決傾囊相授于各派,隻為勤力同心,與魔神一戰。”

流徵思索片刻,又看了看面色不好的藥王谷谷主等人,她邁步而出。

“非常時期,當有非常之舉。蓬萊島願與衡陽宗并肩作戰,不僅如此,蓬萊島的長老、弟子,也可聽從衡陽宗調遣。”

葉封雪也道:“我百獸宮亦是。”

牽機門門主不屑:“葉掌門,你與流徵島主這話,是要對這黃口小兒俯首帖耳嗎?難不成還想推舉他做仙首?”

“蓬萊島既不圖衡陽宗的法器咒決,也不圖衡陽宗庇護,隻憑如今大難臨頭,各派皆恐慌自保,隻有他衡陽宗願意站出來統領仙門,我不助他,難道助你們在這裡自怨自艾、長魔神威風嗎?公冶仙君既已執掌衡陽宗,這仙首二字,隻是個稱呼罷了,大敵當前,臨危受命,有何不可?”

“公冶仙君身為衢真人的高徒,又得過兆悠真人的教導,品行高潔,心性沉穩,修為在同輩之中已是巅峰,與我們這些前輩相比也不遑多讓,我看他做這個仙首挺好的。”

牽機門門主冷哼一聲。

“萬年前,諸神以隕落為代價才消滅了上古魔神,我們的修為與諸神相比,如何?”他冷笑:“公冶仙君小小年紀,隻顧逞嘴上威風,如今魔神再臨,就算所有仙門都綁在一起,也是螳臂當車。我牽機門可不想結什麼盟,我還要回派安排防禦事宜,先行一步了。”

牽機門門主轉身離開,殿内其他仙門面面相觑。

“大難臨頭,諸位如何抉擇,寂無都不會阻攔,還有想走的嗎?”

藏林、藏海、藏風還在為兆悠戴孝,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浩劫将至,無人能夠獨善其身,與其龜縮在角落裡苟活,逍遙宗甯為玉碎!”

藏海咬牙怒目:“是啊,我們絕不與滄九旻那叛徒善罷甘休!一定要為師父報仇!”

藥王谷谷主也終于邁步向前。

“三位掌門接連遭遇不幸,仙門不能再各自為戰了,要精誠團結,共同對敵才是。”

“我們山海盟都是些散修,松散慣了,不過事關重大,我會盡快把力量合在一處。”山海盟盟主道。

公治寂無颔首起身。

“多謝諸位信任,寂無和衡陽宗必當竭盡全力。當務之急有三件事,其一,各大門派駐守四方,應當每日派弟子巡查周邊,抵禦妖魔,并将同悲道侵蝕的範圍及時彙總報知。”

公冶寂無條理清晰,衆人頻頻點頭。

“其二,三魔器中的洗髓印尚在衡陽宗,需加固它的封印,防備魔神奪走,還請諸位掌門相助。”

流徵道:“我等願意相助。”

“多謝。第三件事,同悲道大陣已開,濁氣源源不斷湧出,我們要設法護住各派周邊的清氣源泉,否則仙門連立足根本也沒有了,又遑論與魔神抗衡?”

藏林點頭:“四洲之中,長澤山天池的清氣十分純粹,還請衡陽宗無論如何護好此地。”

“是自然。”

天池河畔,黎蘇蘇一身素衣,失魂落魄地站在水邊,她一定得問個清楚,澹台燼到底在謀劃什麼,為何要殺了兆悠伯伯,還将阿衡給擄走。

公冶寂無帶着姚薇、齊越走出大殿。姚薇長出一口氣。

“眼下仙門人心大亂,岑浩然一死,更是如此。還好有師兄在,今日據理力争,仙門才總算有了些共同禦敵的樣子。”

她猶豫道:“二師兄……滄九旻不會傷害他吧,此前他還曾讓兆悠掌門下過聘……”

公冶寂無腳步一頓,神色凝重。

他握緊了拳頭,無力感像潮水淹沒過來,讓他喘不過氣。

他此刻多麼想去荒淵救他出來,可是不行,他能罔顧自己的性命,身後的衆多的仙門弟子……

公冶寂無嘶啞地道:“其實牽機門說得對,即使仙界各派齊力結盟,在魔神面前恐怕也隻是杯水車薪。真正能與魔神匹敵的,除了真神,再無其他可能。”

姚薇齊越聞言面色沉重。

“是啊,雖說仙門修煉,若至巅峰,便可成神,可自萬年前諸神隕落,天地間再沒有人到達那樣的境界了。”

“罷了,沒希望的事情多說無益。各派聯合的各項事宜,還請各位協力助我,如今的形勢下,涓滴彙聚,才能有一絲生機。”

二人齊聲道:“是。”

姚薇齊越領命離開。

這時,隻見一名弟子氣喘籲籲地跑來。

衡陽宗弟子急聲道:“代掌門,有人看見毓靈仙子離開長澤地界,往荒淵去了!”

黎蘇蘇淩空疾飛,忽然一把流溢着靈力光華的飛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心道不好,立時左晃右閃,飛劍牢牢擋住她的去路,黎蘇蘇見狀,隻得俯沖而下。

黎蘇蘇雙足落地,咬牙發狠,一道符咒直接打向跟随着她的飛劍,想要将其擊飛,卻見公冶寂無趕到,擡手擋下了她的符法。

二人順勢交手,幾招下來,黎蘇蘇攻勢不減,公冶寂無不願再戰,驟然收勢,黎蘇蘇的術法堪堪停在他咽喉前。

“蘇蘇,随我回去。自從同悲道開啟,門派之外已經不安全了。”

“大師兄,阿衡如今就在澹台燼手裡,你叫我如何待在門派,你不必管我。既離山門,黎蘇蘇生死自負。”

公冶寂無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神色癫狂:“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擔心嗎?!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你現在去就是送命,他殺了自己的師父,又到赤霄宗殺人奪弩,他和谛冕之間也說不定早有勾結,這樣一個滿手鮮血的魔物,難道你覺得他會念及舊情,不殺你嗎?”

黎蘇蘇咬牙:“爹爹死了,兆悠師伯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死,我也得弄清楚澹台燼為什麼要做這些事,阿衡已經被他囚在魔宮,我快一些過去他生機就多一分,大師兄你明不明白”

黎蘇蘇态度強硬,不斷掙紮。

公冶寂無看着黎蘇蘇,心中滿懷無奈,他側身讓開一條路,“既然你如此堅定,那你且去吧。”

黎蘇蘇意外。

“多謝大師兄。”

黎蘇蘇邁步欲騰空而起,不料卻被公冶寂無從身後施法擊昏。

公冶寂無上前攔腰抱住黎蘇蘇,神情沉郁:“我不能讓你去送死,該是我将他帶回來才是。”

魔宮之中,澹台燼握着玉衡另一隻手,魔醫把完脈後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禀魔神,公子,公子受同悲道濁氣影響,顱内損傷……”

澹台燼擺了擺手,魔醫退了下去。

澹台燼伸出手溫柔地臨摹着玉衡的眉眼,眷戀又痛苦。

當日公冶寂無要帶他走,自己也知道這個決定很好,而不是讓他留在暗無天日的魔宮。

他能眼睜睜看着他走嗎,不能,所以他自私地留下他了,隻有短短幾天,他也知足了。

“你醒來後,我就送你走。”

澹台燼站在夷月族的族人面前,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感激與敬意。他們剛剛被他從荒淵中救出,對于這位英勇的恩人,他們心懷無盡的感激。老阿媽,甘白羽的母親,眼中閃爍着淚光,不住地點頭,似乎在确認這位恩人的真實存在。

“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充滿了真誠。

澹台燼微微搖頭,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報答就不必了,我與夷月族有着深厚的淵源,甘白羽也曾奉我為主,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老阿媽聽了,更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她心中默默祈禱着甘白羽能夠平安歸來,與族人團聚。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她抱着一隻小羊羔,眼中充滿了驚慌和不解。小羊羔躺在她的懷裡,已經奄奄一息,眼中隐約可見赤紅色的光芒。

“大哥哥,小雲朵這是怎麼了?它方才還好好的呀……”小女孩的聲音帶着哭腔,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壞了。

澹台燼的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是同悲道的濁氣已經開始影響這些無辜的生靈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族人們,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了擔憂和恐懼的神情。他知道,他必須盡快找到辦法關閉同悲道,否則,這樣的悲劇隻會越來越多。

澹台燼離開夷月族部落,心中的沉重如同壓頂的烏雲。他深知,同悲道的開啟不僅威脅着仙門,更在悄然間侵蝕着世間的生靈。那隻小羊羔眼中的赤紅色,便是濁氣侵蝕的明證。

他來到一處僻靜之地,閉目沉思。腦海中回蕩着兆悠師父臨終前的話語,那些關于魔神與同悲道生滅相依的秘辛,如同沉重的鎖鍊,束縛着他的心靈。

“如何才能關閉同悲道?”澹台燼喃喃自語,眉頭緊鎖。他明白,自己身為魔神,肩負着終結這場災難的重任。然而,他也清楚,這絕非易事。

澹台燼怔怔看着魔域的天空:“師父,你走了,這世上還有誰能告訴我,如何才能讓同悲道消失?”

澹台燼凝視着同悲道所帶來的黑暗與混沌,過往的慘痛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些被濁氣侵蝕的生命,那些因他而起的悲劇,都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

在昏暗的山洞中,澹台燼的意識逐漸清晰,耳邊傳來了兆悠師父微弱的呼喚聲。他掙紮着睜開眼睛,隻見兆悠師父臉色蒼白,嘴角挂着血迹,眼中閃爍着赤紅的光芒。

澹台燼心中一緊,連忙扶住兆悠師父,焦急地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兆悠師父顯得虛弱而憔悴,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九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沒有太多時間了,你要好好記住。”

澹台燼見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緊緊握住兆悠師父的手,生怕失去他。

兆悠師父繼續說道:“谛冕已經打開了同悲道,用不了多久,濁氣就會充盈天地,世間生靈将遭受塗炭。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關閉同悲道的方法。”

澹台燼大驚失色,他深知同悲道的威力,一旦開啟,後果不堪設想。他急忙說道:“師父,我先帶你離開這裡,去求援醫治。然後再告知仙門,設法關閉同悲道。”

然而,兆悠師父卻搖了搖頭,他望着澹台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同悲道已經開啟了,無論仙門做什麼,都隻能是徒勞。”兆悠師父的聲音低沉而沉重。

澹台燼心中一沉,他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凡陣法皆有生克,同悲道不可能有始無終。”

兆悠師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的,同悲道的确可以被終結。但是,隻有魔神才能做到。魔神存則同悲道存,魔神滅則同悲道滅。”

澹台燼聽到這裡,身體猛地一僵。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兆悠師父,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和不安。

“我……”他試圖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而顫抖。

兆悠師父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他輕輕拍了拍澹台燼的手,說道:“九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是,這是事實。你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為了蒼生,為了天下安甯。”

澹台燼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他拼命想要屏住淚水,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低下頭,聲音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師父。我不想成為魔神,也不會成為魔神。我會找到關閉同悲道的方法,我會為我的所作所為贖罪。”

兆悠師父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驕傲。他輕輕咳嗽了幾聲,然後繼續說道:“九旻,你要記住,無論你成為什麼,你都是我兆悠的徒弟。我相信你有能力找到關閉同悲道的方法。而且,你要相信,你心底的那絲光明永遠不會熄滅。它會指引你找到正确的道路。”

“師父……”

“在降魔峰上,你受盡苦楚,是師父沒能護好你……九旻,為師問你,這種種毀謗、非議,可曾動搖你分毫?”

“不曾。”

兆悠真人欣慰:“好,心不為形所役,方是真正的逍遙,如此為師就放心了。為師還有最後一件事要求你。”

兆悠笑了笑。

“扶我出去。這塵世好看得很,我要再看一眼。”

“……好。”

澹台燼扶着兆悠一步步走出山洞。

兆悠擡頭望向遠處的天際,感慨地歎了口氣,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口。

“好,好。”

兆悠念着,忽然噴出一口黑血,站立不住。澹台燼看向兆悠傷口周圍的魔氣,心一點點下沉。

兆悠緊緊攥住澹台燼的手,擡眼看向他,雙眸已徹底血紅。

“九旻,你聽我說。我現在這幅樣子,是被同悲道中的氣息所染。無論何種生靈,一旦被同悲道污染,隻要意志稍有渙散,必會堕魔。九昱,我逍遙一世,不願如此結局……”

澹台燼已隐約猜到,他悲痛搖頭。

“不行,師父……”

“九旻啊,就當幫師父一個忙,殺了我,将我的屍身焚化,别讓我成為屍魔,那模樣實在難看得緊。”

澹台燼不住搖頭,聲音顫抖。他慌忙抓緊兆悠的臂膀。

“不,師父,我送你回去療傷,我們這就走。”

兆悠忽然呻吟一聲,跪倒在地,他顯得痛苦不堪,額上青筋暴突,目光渙散,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九……啊……”

澹台燼看着恩師逐步魔化,拼命想要用自身的靈力去淨化兆悠身上的魔氣,卻毫無作用,澹台燼目眦欲裂。

“沒用的,九晏,這是同悲道的力量,現在就殺了我!九旻啊!”

“我做不到,師父……我……”

“求你了……來不及了……”

兆悠周身魔氣大作,最後一點意識就要消散。他周身激發的魔氣暴虐無比,幾次擦着澹台燼的臉擊碎他們身後的石壁。兆悠艱難控制着最後的意識,竭盡全力不傷到澹台燼。

他顯得痛苦無比,澹台燼心如刀割,不忍再看。

師父,不要,不要逼我……

澹台燼渾渾噩噩,陡然間一聲長嘯如驚雷劃破黑暗在他耳邊炸開。

“澹台燼,動手!”

意識一瞬清明,灼目的銀色劍芒劃過,澹台燼渾身顫抖,他手握南枝,刺穿了兆悠的胸膛。

澹台燼甚至握不住劍柄,任由南枝随着兆悠的身體滑落。

兆悠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目光卻是悠遠而輕松。

“多謝你啦……”

澹台燼痛苦:“師父,對不起……我不知如何救你,也不知如何能救四洲三界,我什麼也做不了……”

“别難過,九旻……凡你心中所想,都一定能做到的,師父相信你。乖徒兒,不要怕……”

兆悠停止了呼吸,澹台燼早已不忍直視,淚流滿面。

澹台燼跪倒在兆悠的屍體旁,心中回蕩着師父的話。

同悲道是可以被終結的。隻是,隻有魔神能做到。魔神存則同悲道存,魔神滅則同悲道滅。

隻要你心底還有一絲光明不熄,無論是為了玉衡和蘇蘇,還是為了蒼生,我相信,你都永遠不會堕魔。

般若浮生中,魔神開啟了同悲道陣法。

澹台燼跪拜在兆悠身畔,替他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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