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嫌惡地哐當一聲關上了門,發出了很大的響聲。他重新去浴室洗了個澡,拿着毛巾擦頭發的時候,放在客廳大理石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孟宴臣的,“你不在家嗎?我今天來看沁沁。”
“不在,在姜揚這裡。”玉衡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跟許沁吵架了。
“嗯。”
“還有事嗎,挂了。”
“嗯。”
玉衡放下手機,房間陷入一片安靜,他坐在沙發上放空,深秋時節外頭的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冷的他打了個噴嚏,他看了眼外面的天,拿着沙發上的抱枕蜷縮着。坐了會兒肚子叫了下,他翻了冰箱一下,裡面空無一物。
換了套衣服出門去超市購物,他應該近期都會住在這裡。周圍的路段他并不熟悉就沒有開車,馬路上人流還挺多,他選了個人少的地方,一排排高聳的懸鈴木像整齊的哨兵,泛黃的樹葉飄飄灑灑落在地上,環衛工人彎腰掃着,倒進身後的垃圾車,動作重複。
他手機叮咚一聲,打亂了思緒,打開看是姜揚發了一張圖片,許沁和蔣裕在咖啡廳,他們看起來精心打扮過。
姜揚:“剛看到的。”
玉衡:“嗯。”
他其實對許沁怎麼樣并不感興趣,一開始他憐愛過,她把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不停地告訴周圍人,她的媽媽多麼喜歡控制她,以此獲得身邊人的同情。
來往的人多了,他走到大樹旁邊,手機又響了,姜揚打來的。
“怎麼了。”
姜揚爽朗的笑了一聲:“今天下午去燕大嗎,清清周末沒事,說要給我們捧捧場。”
電話那頭傳來周清的聲音,“玉衡,你可好不容易有時間啊,不許推啊。”
橫豎也沒事,玉衡笑:“周總賞面兒,我等哪敢不從。”
周清出身并不算好,母親重男輕女,她不受待見,上學時是永遠是班級的第一名,後來十年時間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做到了總裁的位置。
挂了電話,人群傳來急促的聲音,玉衡怔怔看着前面沖過來的小轎車,大腦詭異不知道怎麼做,他避閃不及被撞到了馬路上,車上戴口罩的男人忙不疊打開車門跑了下來。周圍人群也靠近,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語。
“你沒事吧?”戴口罩的男人慌亂不已。想扶他又怕碰到傷處,手哆嗦的要打119。
玉衡從地上爬起來,手掌火辣辣的疼,好在除了這裡沒有什麼别的傷口。
“帥哥,車技不錯啊,給我創這麼老遠。”
戴口罩的男人沉默了一秒:“我送你去醫院。”
玉衡看着他的眼睛,覺得很眼熟,這不是他哥公司的明星麼。玉衡啧了下,好在醫院的CT顯示沒有設麼大問題,跟口罩男要了一千精神損失費後離開。
謝輕流着急追上他,說要請他吃飯,玉衡婉拒了,他又搬出玉簡。
“總得讓我表達一下歉意吧。”
吃飯的地方是一個廣場,大屏幕上出現了謝輕流的廣告,他們上了五層的一個餐廳。
玉衡看着餐廳的裝飾風格,中國風,謝輕流對這一塊很是熟悉,跟着服務員就進了一個包廂。
坐下來後他好像有些緊張,拿下口罩後,問服務員要了一杯檸檬水和一杯牛奶。玉衡剛開始還不确定牛奶是給自己的,直到謝輕流推過來。
“謝謝。”玉衡喝一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個。”
謝輕流說:“老闆說的。”
玉衡哼出笑,直白地問:“我身上應該沒有你想要的資源吧?”
他不混迹娛樂圈,但也知道隻有十八線或者剛進入這行的才需要找金主。
謝輕流搖頭,被戳破心思也沒有什麼異色,抿了口檸檬水,眼裡真摯:“公司不捧我這種類型。”
他眼睛是上揚的挑花眼,增添了幾分女性的柔情,五官線條鮮明硬朗,薄唇精緻,是一個非常有記憶點的臉。
不過好看的人見多了也不足為奇,玉衡:“那你應該爬我哥的床,而不是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這時外面傳來尖叫聲:“着火了!着火了”
玉衡和謝輕流循聲出去,外面的人亂成一片,有個白色衣服的男的撥開人群沖了進去,旁邊人群還有着急往裡觀望的許沁。
許沁也看到他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别過頭。
誰也不搭理誰。
玉衡望了眼裡面的宋焰:“他進去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人們一邊拍照一邊報警,還伴随窸窸窣窣的讨論聲,宋焰跑去消防栓,十分利索地摘下水槍,取下消防水帶,一端扣緊在水匣,鋪滿管道,他拿着一大卷水帶迅速出來。他望了消防栓方向,許沁已經過去,緊抓閥門。”
他擺了個pose,眉頭擰成川字,大腚異常醒目,用他那低沉又自信的播音腔說。
“開匣!”
玉衡震驚.jpg
媽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彈吉他呢。
他這個姿勢根本壓不住水槍頭,開匣後的水帶撐成滾圓,消防水槍在進水的那一瞬間沖擊力非常強大,水槍頭壓力過大,宋焰立腳不穩非常吃力,水槍頭往臉部甩去。
玉衡清楚的看到宋焰兩顆大門牙被甩掉了。
玉衡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女生們驚呼一聲,他捂着自己的嘴巴,鮮血滲出,有一顆大門牙還崩到玉衡腳旁邊,他嫌棄地踢了一腳。
旁邊圍觀的男人們見狀馬上過去控制住了水槍,對準着火的室内猛沖。
在角落拿着燒仙草邊吃小料,邊觀察火情的女生爆發一聲尖叫,她顫顫巍巍用勺子把牙齒就從奶茶裡舀了出來。
玉衡面無表情地嘔了一聲。
許沁小跑過去攙扶住他,看見他一嘴的血,急的額頭都是汗,“宋焰,你沒事吧。”
周圍人關切異樣的目光不知道戳中他哪跟神經了,宋焰狠狠甩開她的手,低吼了一聲:“你不能用你的眼睛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