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春堂内，玟小六興沖沖地宣布塗山璟和玉衡的加入，老木看着兩個儀态文雅的人，心裡不太高興，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屋裡。麻子和串子倒是沒心沒肺，先前玟小六就給他們打了預防針，房間也收拾出來了。

入夜，塗山璟把水晶娃娃放在窗邊，水晶娃娃發出朦胧的白光，“吃飯了吃飯了。” 塗山璟微微一笑，愛憐地用手碰了碰它的臉。

月亮漸漸落下，東方微白

“吃飽啦吃飽啦。”

塗山璟從睡夢中醒來，他洗漱後，拿着水晶娃娃，摸索着開關。婆婆跟他說的密碼是什麼東西？

他不經意按了下娃娃的鼻子，玉衡冷淡又熟悉的聲音說：“華人牌2060款手機玉衡為您服務，請輸入開機密碼。”

塗山璟猶豫了很久，才說：“我愛你 ？”

“密碼輸入正确，請進入模式選項，真人模式或手機模式。”

“真人模式。”

一道刺眼的白光從水晶娃娃體内出現，娃娃變作了玉衡，站在他旁邊，“您可以進行表情選項模式，喜、怒、哀、樂、壞、愁、傻、羞、乖、酷”

他一揮手，空中投出塗山璟看不懂的畫面，上面不同表情的玉衡輪番出現。

塗山璟有了先前的經驗，自動跳過了怒，他手放在乖乖的玉衡面上。

“十七，玉衡呢，他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玟小六對着塗山璟的門一陣敲，塗山璟手一滑，點在了壞壞表情。

玉衡當即笑得晃眼，渾身氣質翻天覆地的變化，像朵危險的罂粟花。塗山璟哪裡見過這樣的玉衡，面前的人還在靠近，像看待獵物的目光危險又蠱惑人心，塗山璟隻覺喉嚨幹澀，他睫毛不停眨着，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看到他這個反應的玉衡，伸手挑起塗山璟前額的一縷頭發，帶着笑意的聲音說：“去開門啊，難道你要我吻你？”

“我……我”塗山璟才如夢初醒，他承認自己有一瞬間真的這樣想，他一連說了幾個我，往後退卻撞到桌角，疼得他嘶了聲。

“真是不小心。”玉衡笑看着他，手握住他的手肘：“撞得很疼吧？”

他的語氣太過放肆，活像個浪蕩公子，淺色的雙瞳又有着完全讓人反感不了的認真，似乎隻是獨屬兩人的調情方式。

寬大的手掌貼着薄薄的衫，體溫熱得人沒法思考。塗山璟推開他的手，連玉衡的臉都不敢看，“我、我去開門。”他羞地打開門就徑直走了。

與其說走，不如是跑。

門口的玟小六：？

他還以為給自己開門呢。

玟小六看着塗山璟的背影，喃喃：“怎麼，是被非禮了嗎。”

玉衡踏步出去，眉梢的張揚和邪氣讓他整個人像是從畫軸裡走了出來，活脫脫的少年意氣風發，玟小六站在原地，他揉着眼睛，這個玉衡怎麼又像被人調包了。

“看什麼看。”玉衡賞賜了他一個眼神，就朝着塗山璟的方向去了。

玟小六：。

他撓頭，“被妖魔附體了？”

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像玉衡一樣的小妖怪，不用吃喝拉撒，表情變得跟娃娃似的，一下子傾盆大雨，一下子暖陽高照。

而且誰家的小妖怪原型是個水晶娃娃。

吃完早飯，玟小六看老木不在，跟往常一樣想躲出去，就是不想洗碗，玉衡坐在太陽下，饒有趣味地盯着他，玟小六做出個噤聲的動作，玉衡點頭。

玟小六呼出一口氣，感慨小傻子越來越像人了。

他走了幾步，玉衡幽幽地說：“你想出去玩嗎？”

玟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