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要教育玉衡，老木突然出現，他手裡還拿着木勺子，恨鐵不成鋼：“你可真是屢教不改！麻子、串子跟着你能好嗎，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就要去打玟小六，後者東躲西藏，鬧得雞飛狗跳。

打掃院子的塗山璟默默拎起木桶，河邊草長莺飛，野草野花開了滿地，他認真把洗完的碗放進木桶，準備回去。

轉眸時，一身玄色衣裳的玉衡靠着大樹，對上那雙勾人的眼眸，看得他臉紅心跳，今早上的一切在塗山璟眼前重現，他向後退去，卻踩到青苔，腳下一滑，身體往水裡倒去，千鈞一發之際腰間被人攬住，玉衡臉放大，塗山璟被他帶到草地。

玉衡嘴角含笑：“我有獎勵嗎？”

塗山璟掙開他的手，繼續向後退去，仍舊止不住如雷心跳。

他手心沁出些許薄汗，“小玉，你、想什麼獎勵。”

玉衡親昵地湊近他，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右臉，“這兒。”

塗山璟：！！！

塗山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多年前還曾有過未婚妻，自己也受許多女子愛慕，但這般大膽地調戲他的，他頭一次見到。

還是，他心中頗有好感的人。

身體再一次發燙。

塗山璟快要被熱得窒息。

玉衡還保持着這個姿勢，以為他沒聽懂，重複了點臉頰的動作，笑道：“親我一下。”

*

月光下，玟小六悄悄收拾背簍、藥鋤之類的東西，他回頭道：“玉衡，我們走吧。”

他們按照之前的路線走，淩晨後，才找到一個山洞。玟小六餓得要死，拿出包裡的餅子吃，玉衡則是站在日光下面朝着，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熱。

玟小六給自己扇了扇風，汗水都打濕了裡衣，一股子男人汗臭味道，玉衡還是幹幹淨淨的，看着竟然覺得很香，他過去，用鼻子使勁嗅，囔着：“聞起來也是香的？！”

“玉衡，你到底是什麼妖怪。”他不死心地聞玉衡的脖子，樣子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怎麼不出汗也不用吃東西。”

玉衡輕笑，“不告訴你。”

“你跟誰學的，是不是跟串子他們？怎麼越來越過分了。”之前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現在又是欠欠的。

玟小六整個人都麻了。

他扶額四處看。

為了更加快速找到草藥，玟小六抱緊玉衡的手臂，飛行在空中，查看着陡峭的山崖處。越是最危險的地方，東西越珍貴，果然山崖之上，頂部兩株植褚草在風裡搖曳，玟小六不禁喜悅：“快看！麻子的媳婦有了，太好了！”

玉衡表情很平淡，玟小六平複下心情，他小心地爬過去，手卻怎麼都差一點，他都要懷疑玉衡是故意的了，又不敢直接跟他吵，壓低嗓音說：“近一點，玉衡。”

玉衡挑眉，“求我。”

玟小六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吞了這口氣，“玉衡，快，我求你。”

玉衡飛近，玟小六歡喜地挖着兩株植褚草。兩人回到回春堂，馬上受到了熱烈歡迎，塗山璟上前，幾日沒見玉衡，他思念之心急切，“你們去哪兒了？沒有受傷吧？”

玉衡靠近他耳廓，哼笑，“我回去告訴你啊。”

塗山璟又鬧了個大紅臉，所幸，麻子和串子都被玟小六拿出的一大包銀子吸引了，大呼小叫起來，沒空看這裡。

回到房間，塗山璟喝了好幾口茶水，又問了一遍，“你們去哪兒了。”玉衡坐在旁邊，彎了彎眼，點着自己的左臉，“親這麼一下，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