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宮家都成了無鋒的天堂,或許他們都能團建了。
宮子羽不假思索點頭,玉衡又問,“你懷疑宮尚角?”
這個名字一直是宮子羽心裡的刺,心上人口中說出來使他原本依戀的眼神變得犀利,他沉下了臉。
玉衡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他幾近憐憫地捏着宮子羽的臉頰,“你的腦子呢?都成就了這張臉了是嗎?”
他們内鬥,相争這無所謂,因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面對共同的敵人還在自己互相算計,實在蠢的不可思議。
被這樣堪稱嚴重的責罵,宮子羽眼眶染紅了,熱淚滾滾,淚順着臉龐落到下巴,滴在了玉衡的手上。
這下玉衡也無計可施了,用袖子給他拭淚,“像什麼樣子,我要是你爹我就會打死你。”
一個大男人成天哥哥的叫不說,動不動掉眼淚珠子。
宮子羽吸鼻子,怯怯地往玉衡懷裡鑽,他不敢抱他,隻敢把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手抓着衣服,“哥哥我冷。”
玉衡呵呵,“冷死最好。”
他講話一向不讓人愛聽,宮子羽也左耳見右耳出,他是真的有點冷,往暖和的懷裡蹭了蹭。玉衡默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想把他從懷裡揪了出來。
揪了一下沒成功,宮子羽耳朵都紅了,直接抱住了他的腰,懷裡的人悶悶地說,“哥哥為何一點都不關心我是否能過試煉,你心裡,希望當的是宮尚角對不對,你,可是我現在已經是執刃了,我會,找出無名為月長老還有死去的宮家人報仇。”
玉衡摸了摸他的頭,很不留情地戳破他,“你拿‘無名’根本沒辦法,說什麼找到他。”
*
暗夜中所有動靜都放大了不少,玉衡提着燈準備拜訪一下霧姬,樹影婆娑中,打鬥聲漸漸清晰。一身狼狽的宮遠徵出現在前面,他眼裡詫異得很,趕緊将手中的東西藏了起來。
玉衡眼尖,他道,“什麼東西。”
宮遠徵捂着傷口,癟着嘴轉移話題,“好疼,我們回角宮去。”
角宮之中幾人相觑,他們正讨論金繁之事,就發現了門口的上官淺,這讓宮尚角疑心得很。
沉默又壓抑的氣氛中上官淺對上宮尚角的視線,她表明了自己的決心,想要将東西從金繁手中搶回來。
宮尚角冷冷一瞥她,完全不相信,隻覺她實在天真的很,宮遠徵對上金繁都沒有撈到好處,更何況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
現下卻有着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宮遠徵心情沉重得很,他撫摸着手中的茶杯,眼見她還要吐出自己的愛意,連連打住她,送了客。沒了上官淺的存在,宮遠徵和宮尚角都不知從何說起,隻能任其空氣變得窒息。
玉衡有些失望,他站起來,“什麼時候會使這些下作手段了。”
宮遠徵拿着的是半截醫冊,他和宮尚角想借宮子羽身世大作文章。
宮遠徵低頭不說話,咬的嘴唇都出了血。他眼睜睜就要見男人離開,欲伸手時,有個人更快。
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很重,玉衡低頭看去,宮尚角澀然的聲音說,“你聽我們說。”
玉衡抽出自己的手,平淡的過分,“選擇聽風就是雨,别人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是嗎?”
宮尚角:“誰是别人。”
玉衡回看他,歎息了口氣,“我。”
對于這個青年,玉衡從心底感到可惜,他從小就很聰明,是這幾個孩子裡面可以擔當大任的,也足夠有魄力能力。他知道對于宮子羽當上一執刃不滿,沒想到他們還會相信荒謬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