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裡的冰塊還沒有消融,尖銳的一角冒着很是鋒利,玉衡回看宮子羽,“這麼着急練功?身體還行嗎?”
一直視線不移他的宮子羽向着玉衡靠近了一大步,聽見男人關心他的話,兩隻眼睛彎起,他露出的笑容燦爛熱烈,“哥哥,我沒事的。”
玉衡看出他的堅定,滿意點着頭,“行,我走了。”他轉過身去,腳都沒邁出一步,宮子羽就垮着表情繞到他面前。
宮子羽睜着那如墨的眼睛,他深呼一口氣,又怕他不同意,閉着眼睛快速說,“哥哥,你……能不能待會兒走。”
玉衡已然有些不耐,宮子羽這副表情實在讓人納悶,對着他時總是依賴十足,這點讓他既煩惱又産生了一絲飲鸩止渴的頹廢心理。
玉衡看着他,心裡像有塊巨石,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才能平息心底這場風波,“怎麼了。”
宮子羽自然對他的想法一無所有,他咯噔一下,鼓足勇氣坦白,“哥哥,我想跟你待一會兒。”
玉衡本想拒絕,轉念一想,因為無名的事情宮子羽和那倆兄弟的愈深的隔閡,便默認了。宮子羽歡天喜地起來,他克制住自己,想在心上人面前裝作成熟穩重。
與此同時,雲為衫也端着手上的姜湯進來了,她不動聲色打量了下玉衡,将湯放在書案上。宮子羽正值心情暢快,他開心地問,“這是什麼?”
雲為衫回答這是醫館大夫配的暖身姜草藥茶,兩人聊了會兒她便下去了。玉衡坐在案邊喝着茶,宮子羽背對着他開始褪衣,外衫、裡衣,直至白皙的上身全部裸.露,他一陣忐忑地回頭。
玉衡仍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宮子羽臉紅起來,“哥哥,你,你能不能先閉上眼睛。”
玉衡眼神定在他身上,他一言不發,神色很是平靜,“你是大姑娘嗎?”
脫個衣服還磨磨蹭蹭。
“我不是啊。”宮子羽委屈地說。
“脫。”
“哦。”
宮子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了精光,然後進了有半個人高的浴桶。這下輪到玉衡不解了,他說,“不需要全部脫光。”
“哦……哦!”他因為緊張才會做出這個行為,宮子羽臊紅了臉,“對不起哥哥。”
他又是一頓操作,穿上了裡衣裡褲,在玉衡的視角中,隻能看到宮子羽的頭,他開始閉目養神。
前半夜宮子羽還會絮絮叨叨找玉衡說話,他像有無限精力,從他兒時聊到現在還有未來,他可憐巴巴地說,“哥哥以後也會回來看我對嗎?”
玉衡聽見類似的問題并沒有答應,隻是模棱兩可的敷衍他。後半夜時,他的聲音漸漸小了,後面動靜沒了時,玉衡才過去從桶裡把他提了出來。
暈了。
玉衡拍了拍他凍的通紅的臉頰,“宮子羽。”他沒有一點反應。
宮子羽醒來時就看見了玉衡,身體冷的發麻,他動了動因血液不循環導緻發酸的手指,“哥哥,怎麼了?”
他又環顧起來,自己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身上還有層層棉被,他記得不是在練功嗎?
玉衡不說話,如果不是自己在,恐怕他就得凍死了。玉衡一股火氣上來,他坐在床邊,渾身的冷氣讓人發抖。宮子羽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出現的情況。
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玉衡就責備地斥責,“你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是嗎?”
宮子羽起初一臉茫然,說真的他還沒預想自己會發生什麼事,他們正說着,雲為衫也推門而入,稱自己十分擔心執刃。
宮子羽感動十足,眼中熱淚滾滾,“哥哥,放心好了,還有阿雲呢。”
她背影離去,玉衡隻是問,“你很信任她?”
從這批新娘進來,無鋒就層出不窮,她和上官淺留下後更是無名都出了山,身份查清了,就能打消掉所有疑慮了?不,這更加讓人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