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下堂許久,褚靈珍還沒見他回來,就趕了過來。聽荷候在門口,朝她豎起了食指,“先生找殿下問及功課學得怎麼樣。”
玉衡如釋重負,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容,他恭敬地朝謝危開口,“先生,阿容就先走了。”
他幾乎是飛奔出去,好似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珍兒,你怎麼才來,阿容好想好想你。”
“珍兒——”
男子聲音輕快,聽在耳朵裡癢癢的。
太陽已經落山,殿内隻有一束光線從窗外照了進來,謝危整張臉浸在黑暗裡,看不出表情。
在玉衡聲音和腳步慢慢消失後,他拂袖,一把掃掉了桌案上的擺件,而後大步離去。
月亮隐于雲層,出現一輪圓日。王久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兩個小殿下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前有伴讀姜雪甯,屢次在堂上頂撞他。
現在這個殿下還要逃學。
他用力拍胸膛,順着氣。玉衡偷偷看旁邊的沈玠和燕臨,後者對上他的目光,沖他挑眉安撫。
王久痛心疾首了一番,玉衡幾人沒松口氣又被請到了文昭閣。燕臨他們連同沈玠都對謝危畢恭畢敬,玉衡揪着自己的手,眼神飄忽。
等燕臨他們行禮退下,玉衡也跟在後面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一轉身就聽見了謝危的聲音。
“清河王殿下留下。”
玉衡頗為緊張,“先生。”
“在我面前這麼害怕嗎?”謝危有些好笑走過去,柔聲道,“殿下。”
玉衡不看他,“沒有。”
“怎麼可以消氣呢?殿下。”他眼神看起來很落寞。
玉衡神色有異,他茫然地搖頭,“阿容不生先生的氣。”
謝危黯然,“不是說很喜歡先生嗎?殿下說話不算數了是不是啊?”
玉衡重重搖頭否認,“阿容沒有!”
他猶豫了很久,伸出手輕輕抱了下謝危,“我沒有說話不算數,我喜歡先生的。”
謝危嘴角重新挂上了笑容。
“那還像從前一樣喜歡嗎?”
“……喜歡。”玉衡咬着唇。
謝危目的達成,整個人郁氣一掃而空。就在他側頭繼續想問時,玉衡因為着急證明自己,傾身吻住了他的唇。
謝危瞳孔一震。
唇上的柔軟有絲血腥味。
“喜歡的,像從前一樣喜歡先生。”玉衡沒吻到臉頰,又重新親了親,如蜻蜓點水一碰而飛,輕得如羽毛。
謝危整個人都沒動了。他視線悠悠定在那張飽滿的唇上,上面冒出的小滴血球觸目驚心,伸手用指腹擦掉,“别咬。”
帶着淡香的溫熱指腹反複捈唇,月牙甲蓋劃過偶爾會碰到牙,玉衡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渾身都開始難受起來。
莫名的熱開始席卷全身。
玉衡喝了幾口茶,卻還喃喃,“先生,我有些不适?”
“哪兒?”謝危放下手,同樣心頭躁動。
玉衡虔誠地看向他,毫無狎玩之意,“先生的唇,很幹。阿容幫先生潤一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