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可愛。”玉衡故意模仿他,他看向旁邊,對周圍人幹的事情格外有興趣,“我可以拍拍嗎?不會拍到他們的臉。”
村主任向旁邊的兩人翻譯了一通,中間的蘇力坦審視着他,玉衡露出招牌的微笑,擺出人畜無害的樣子。
蘇力坦不知道說了什麼,點頭答應了。中間擺了着炊具,玉衡用相機拍了幾張,後面的李文秀和男人說了幾句,一個女人就把他們帶進了帳篷裡。
裡面都是一些婦人,還有個粉嫩的小女孩,少數民族的五官很深邃,加上她皮膚白皙像個洋娃娃,玉衡和她對視笑了笑,她馬上縮到了旁邊的女人懷裡,乖巧得很。
玉衡和李文秀坐在沙發上,賬本交給了一旁的小男孩,帶他們進來的女人熱情的倒奶茶,玉衡和李文秀捧着喝了一口。
婦人坐在他們旁邊,眼神慈愛,她不知道說了什麼,笑出聲,伸手輕撫了下玉衡的鬓發。
小孩在旁邊朗讀着賬本,“皮帶二十塊……白什麼一塊三,避.孕.套五塊五”裡面坐着的女人馬上把他連拖帶拽拉了出去。
玉衡也覺得莫名尴尬,喝了幾口奶茶又被嗆到。李文秀關心地看着他,兩人對視,又默契地轉頭,她狠狠擰了下大腿。
女人進來,和大家說了什麼,玉衡和李文秀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們。
這時村幹部别克叔和蘇力坦他們進來了,别克叔問李文秀,“你們是來找木拉提要賬的?”
“對,木拉提欠我們錢。”李文秀起身,玉衡也站了起來。她一起來,衣袖帶到了桌上的杯子和勺子,一聲清脆的哐當聲。
“什麼。”蘇力坦皺眉。
别克叔翻了翻賬本,又問,“他欠你們多少錢呢?”
李文秀接過賬本,她念道,“他欠我們,一共是兩千三百一十九塊六毛。”
别克叔翻譯完,周圍的女性馬上驚訝地發出聲,随後他們開始争吵起來。玉衡看他們吵的臉紅脖子粗想阻止,李文秀也勸解說,“别吵了,沒關系的……”
豈料,他們根本不聽他們說話,場面直接亂成一團。幸好張鳳俠趕了過來,她帶他們辨認了加娜爾與江布爾,還讓李文秀跟她們道歉。
玉衡跟在她們身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人的眼光很炙熱,就像他看見大熊貓似的。他左顧右盼,撞見前面站着的蘇力坦父子倆。
嚴肅的兩張臉看起來格外吓人,尤其蘇力坦。
怪不得剛才那個大姐說蘇力坦殺過人。玉衡默默笑了笑,别過臉假裝拍東西。剛挪了一小步腳下就奇怪的感覺就讓他震驚地低頭,不知道哪個動物拉的屎。
還好是硬的,要是拉的稀,估計玉衡能當場把鞋脫了。
李文秀一下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前面的蘇力坦父子兇狠狠看他們的眼神又可怕,她小聲問玉衡,“怎麼了?”
玉衡想了想他趕緊小心翼翼地擡起腳,走到她旁邊,“沒事,剛才踩到屎了。”
張鳳俠和别克叔說完了,抓着兩人就要走,李文秀擡眼看了看蘇力坦,小心翼翼地說,“媽,那個大伯好吓人。”
“别看他。”
玉衡回頭看了看,發現巴太拿着弓箭追了過來,看樣子來者不善,三人趕緊加快了速度,從走變成了跑,後面的巴太騎着馬朝他們前面射去。
一支支箭吓得他們驚叫,玉衡下意識護住兩人,他張開雙臂,瞪着騎在馬上的青年,也不管他會不會普通話了,生氣說道,“你要做什麼。”
他爸年輕的時候太狂了。
玉衡憤怒地看他。
“你這孩子。”張鳳俠把他拉到懷裡,把他和李文秀抱在一起,強自鎮定怒道,“幹什麼,幹什麼,你有話不會好好說嗎,幾千塊錢的事情,咋了,要了人命了嗎你,這兩個小女孩去要錢,怎麼了,有錯嗎,木拉提是你哥哥吧,在我這裡總是欠賬。我已經很多次不賣酒給他了,他讓托肯來賒賬,自己喝多了在路邊凍死了,你幹嘛要怪别人啊,我跟你說啊,我們也是很難過的,這個一年我也不好意思來要賬,是不是。”
“是我,都怪我,是我把事情搞砸的,是我讓你們沒有面子,但我不知道你那個小孩能看懂避孕套啊。你别怪小玉,她是被我拉過來的,她來旅遊,不久就要回北京了,你不要傷害她。”李文秀急的不行。
張鳳俠愣住了,“你說啥。”
“他那個,那個小男孩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