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相雖然不是很漂亮，可也是清秀可人，怎麼會醜成這個樣子，她洩氣地放了回去，看着玉衡，對方朝他疑惑地一笑，像問怎麼了

她清醒了，這哪裡是草帽好看，人的問題。

三人繼續逛，最終推了一車的東西，張鳳俠讓他們留在原地，自己去找牛車。她走了一段又回來，問李文秀，“不留在這兒了？”

李文秀反問，“張大俠，你什麼意思。”

“不是你哭着喊着要留在這裡寫作嗎。”

李文秀搖頭，她一手握住奶奶的手肘，一手握住玉衡，“不，我跟奶奶還有小玉說好了，我要去夏牧場。”

張鳳俠離開後，李文秀忽然看到了網吧，她讓玉衡看管好奶奶，自己則跑去網吧給劉海波發了郵件，嘗試投遞了幾篇文章。劉海波果然對她的文章産生了興趣，認為她是一個有潛力的作家，并打算聯系她見面。

玉衡買了幾根繩子，彎腰在坐下的奶奶面前揮了揮，“無聊嗎？奶奶願不願意跟我玩遊戲呢？”

奶奶渾濁的眼睛定在他臉上，在玉衡重複了一遍她才點頭，“怎麼玩兒？”

玉衡笑，看她信任和疼愛的目光，他被身體的情緒牽扯，心又酸又疼，“我的奶奶，從來沒有這麼看過我。”記憶裡的老人已經記不清樣子，唯一有記憶的就是他們抱着沈昭。

他們都喜歡沈昭。

奶奶給他擦眼淚，“好乖的娃娃，怎麼哭鼻子，爸爸媽媽喜歡你，大孫女兒。”她把他認成了李文秀。

“這世上沒有父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玉衡仰頭，他把眼淚逼了回去。不是，他什麼時候這麼感性了？！

“或許有呢。”玉衡笑了笑，他低頭吸氣，聲音哽咽到快要失聲，“我們玩翻繩子。”他把柔軟的繩兩頭打結，形成一個閉環式的線圈。

然後，用兩隻手把線圈撐開，分别在兩隻手上繞一個圈。接着，玉衡分别用兩隻手的中指，挑起繞在另一隻手上的線圈。

奶奶用手背給他擦眼淚，“這樣笑幹什麼，很醜，如果想哭，那就哭吧。”

玉衡又哭又笑，“奶奶，其實我是男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說，我是我，可是是另一個世界的我。”

“我知道。”她慈愛地說，“來這裡，你肯定有自己的使命……奶奶知道。”

“？”他怔住，奶奶卻又開始犯糊塗，“這是哪兒？”

回去的途中，所有人心情都很不錯，到了卸貨的時候，周圍一圈的孩子，還有兩個男人。張鳳俠正在搬貨物，他看到給他們獻殷勤的麥丹爾，“這不是天天買東西的那小夥子嗎？”

麥丹爾非常自然地走上前，搶過玉衡手裡的貨，“你去坐着，這個事情讓我做，我是為你好，這個太重。”

“不用。”玉衡已經有些反感，他非常在意人和人之間的界限感。這男人跟他相處下來，玉衡有點面對長輩的味，反正不适。

長輩年輕時也還是一股長輩樣……這到底是誰的爹，玉衡默默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