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對這張臉極其熟悉，在大荒時，跟在大妖後，被他抱在懷裡逗弄，小東西長得好看，師父也很喜歡他。

而且還是小卓的朋友，她曾經偶然撞見過男人欣賞着畫軸，上面正是少年趴在院牆的臉。

小卓很喜歡他。她有意問過少年的存在，皆被他胡亂敷衍過去，眼底慌張。

“你怎麼在這兒哭啊？”玉衡問。

她像回憶起什麼傷心事，低眸搖頭。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

文潇面容溫婉，朝他伸手，玉衡下意識扶住她，她跪得太久，雙腿已經麻木，站起來的瞬間身體失重撲倒男人懷裡。

這般鼻尖臉頰蹭上，濃烈的體香被吸入，好聞得不可思議。玉衡單手扶住她的腰，心也停了一下，他自小被趙遠舟養大，旁女子都不曾接觸過，這般親密使得他渾身冒出小螞蟻抓撓般不适。

這是怎麼回事？他耳朵紅起來，支支吾吾地低頭推開她，“你故意的？占我便宜！”他哼了聲。

文潇站定，男人生氣起來臉頰微鼓粉白圓潤，精緻又漂亮，像塊染了淡紅的玉，讓人心癢癢地想逗弄，她也随心了，微微一笑，再度倒在他身上。

是蠱惑人心的莞爾。

“這……才是故意的。”

玉衡馬上退後好幾步，被這樣的姑娘家占便宜他十分羞惱，又不屑跟她生氣，哼了哼準備離開。她立刻拉住他，“你不送我回去嗎？”

“哪兒？”

占他便宜還要送她回去，這實在憋屈，玉衡動着唇。

“走吧。”她側頭，男人還在原地。

玉衡不情不願跟着她，路越來越熟悉，正是通往緝妖司。裡面是巨大的妖氣，小道一個男人匆匆出來，急道

“文大人，老天爺，你終于回來了......咦？你受傷了？”他注意到她身上的異樣，又在後面玉衡臉上看了看，“這般容貌……文大人這是妖？”他後面這句很小聲。

玉衡耳聰目明，瞪他，“我是人。”

男人哦了聲，讪笑不止。

文潇微微搖頭，笑看玉衡一眼，皺着眉問男人：“不打緊，你臉色蒼白，怎麼了嗎？”

男人凝道：“有妖！”

文潇：“妖？緝妖司裡，有妖？膽子也太大了......”

“他不是膽子大，他是整個人都很大......大大大......大妖！”

玉衡忍笑，他很想說是一隻大猴子。

文潇：“大妖？什麼大妖？”

“不知道，但我聽卓大人叫他......朱厭。”

文潇臉色馬上變了。她欲往前走，想起玉衡，回頭一看，他不知者無畏的樣子令她有些擔憂，讓他走？不知幾年才能再遇見，也罷，她下定決心。

“會法術嗎？”

玉衡義正詞嚴，“不會，我可以走了嗎？”

“好，跟着。”

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

玉衡哽住。

一般情況不是知道他不會法術，讓他躲遠點嗎？這個女人可惡。

非常可惡。

“我想回家了。”他大聲說。

走在前面的文潇轉頭，笑容那樣溫柔，“不可以，這些年你沒有想小卓嗎？”

玉衡呵笑，不正經地回答，“他不想，我倒是挺想你。”

文潇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樣子，“那正好，既然想我就好好在我身邊，嗯？”

真他媽油鹽不進。

玉衡深呼吸，好男不跟女鬥。

他還是挺想看看趙遠舟受傷沒有。

跟着她走進緝妖司地牢，在門口就被地牢門口的侍衛攔下來。

“卓大人有令，不準任何人靠近地牢。”侍衛道

文潇：“我也不行？”

侍衛低頭行禮：“文大人也不行。”

玉衡若有所思，“你是卓翼宸的妻子？”

文潇上下看了他很久，“不是。”

玉衡瞅地牢裡面，很遺憾他這個角度看不到任何東西，“大妖朱厭，你帶我去看他？為什麼？”

文潇誠實笑道，“帶在身邊是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