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妖也不認識,這有什麼稀奇的。
文潇說空閑就教他識字,玉衡不假思索就同意了,不過她現下有些忙,讓他去卓翼宸那兒。
“小卓他這些年一直記挂你。”
玉衡看着她起身,去往地牢的方向。
他心裡怵得很,卓翼宸跟小時候不一樣,現在看起來不好說話,又怕他還生當年的氣,他站在卧房前,猶豫不決時,看見前方侍衛走近,手中是托盤,有幾塊令牌。
這是做什麼。
玉衡推開門,十分雅緻的庭院,房間方正陳設簡單,卓翼宸坐在窗前,擦拭手中的雲光劍,它身上是淡淡的白光。
“卓翼宸。”
他擡頭,專注地看少年。
“她說,這幾年你很想我。”
卓翼宸慢慢笑了,面前的少年,哦,不對,應該是青年,他的皮囊長開了,性子和從前還是一樣。
一點都沒有變。
士兵不合時宜地走過來: “ 大人,範大人送來三塊令牌。 ”
卓翼宸起身,把劍放好,拿托盤中的令牌。玉衡發現兩塊下面有紙條。
卓翼宸打開,念上面的名字。
“ 裴思婧 …… 白玖 ……”
卓翼宸說他們要組成緝妖先譴小隊,他們?玉衡問他有誰。他說有地牢的大妖,還有文潇,他和紙條上的兩個人。
靠,他難道不配嗎?
玉衡默默點頭,去地牢,緝妖司的侍衛對他畢恭畢敬,在他轉身後,聽見耳語聲
“是嘛,長成這樣怪不得朱厭有斷袖,膚白貌美的……在床上也不比女人差吧。”
兩人對視邪笑,還有
“噓,噓,你小聲點,等他”
玉衡突然轉身,眼睛出奇澄澈明亮,“再說我,我就讓朱厭把你殺了。”兩個男人煞白臉,他伸出手指指向一個男人,“把你的舌頭割了,再縫起來,至于你嘛”
他笑了下像孩子般純真,手指移到男人旁邊那張臉上,“把你的眼睛戳瞎,手腳砍斷,丢到蛇窟裡,等它吃飽了,就把你們熬成一鍋湯。”
兩個男人同時打了個冷顫。
玉衡笑聲回響,他腳步十分歡快,走入了地牢。看守的士兵默契讓路,全程沒有多一言一語,他走進去,中央的趙遠舟在打坐,熟悉的氣息讓他馬上睜眼。
“怎麼了,想我了?”
玉衡盤腿坐在他面前,瞥見他腰上懸挂的緝妖司令牌。趙遠舟自然地低頭,鼻子在他身上聞了幾下,沒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心滿意足。
下一秒,玉衡抱住他的腰,腦袋靠在他下巴,“我也要去,趙遠舟。”他蹭來蹭去,把臉都埋在他懷裡,聲音很悶,“趙遠舟。”
誰教他撒嬌的,回大荒他一定得把那妖找出來。
趙遠舟笑容變大,故意不說話。
玉衡半天沒有聽到他反應,心下拔涼,這招都沒反應,從前,趙遠舟可愛吃這套。
雙手在他腰上摸索,趙遠舟欸了聲,“非禮啊。”低下頭,碰到他的額頭。玉衡把令牌扯下來,離他遠了點,擡眸瞪他,“好疼,你幹嘛”
美人生氣起來,多了幾分顔色。
趙遠舟上前,抵着他的額頭,“玉衡,你還教訓起我來啦。”視線下落,是他紅潤飽滿的唇,微張着,可以看看裡面略白的牙。
咕咚。
突然的吞咽聲在安靜的地牢裡很突兀。
玉衡雙手繼續在他腰上亂碰亂摸,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隔着裡面單薄的衣裳,觸感清晰地在他腦海裡臨摹出那手的走向,力度。偶爾輕抓一下,他的呼吸就會多重一分。
趙遠舟笑意的臉變得凝重,他不會推開他,手往後一撐想拉開倆人的距離,身上的人卻彎着嘴角,“找到了。”
主動退後坐在他面前。
手裡拿出兩個白玉壺。
他給趙遠舟,“不是渴了嗎,喝點水吧。”
坦然又清白的眼神,趙遠舟被剛才自己的胡思亂想整得面紅耳赤。他拿過屬于自己的那個,開始大口喝起來,太急導緻唇縫流出幾縷水到下巴。
玉衡捧着壺,探身用袖子給他擦。
然後乖巧地坐着看他。
趙遠舟喝完了,玉衡才眨眼,伸出拳頭,手一松,掉下塊緝妖司令牌。
趙遠舟低頭,腰上空蕩蕩。
驕縱,太驕縱了!
“我不可以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