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舟也沒有咬過他。
他聽見卓翼宸松了口氣,“那就好。”轉過身,把他放腰上的手扒開,“男人也不能這樣。”
玉衡看着自己的手,默默放在了背後。
卓翼宸還在說教,“有些東西你還不懂,但是我會一點一點讓你明白,玉衡,你身邊那個妖他不是好妖,他殺了很多人,他養着你不過看上你生得如此好看,存了龌龊心理。”
他扶住玉衡的肩膀。
玉衡不贊同他的話,卻也理解,趙遠舟殺了他父兄,在他心裡,趙遠舟罪大惡極,所以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無論趙遠舟是好妖還是壞妖,玉衡都不在意,對他好就行了。而且趙遠舟比其他妖讨喜得很,長得好看不說還會縱容他。
他正瞅怎麼應付卓翼宸,門外就有個熟悉的聲音,“小卓大人,我的人是不是來你這兒了?大晚上的,兩個男人不太方便吧——”
卓翼宸打開門,大妖慵懶地靠着,轉而看他後面的玉衡,瞳孔一下放大了些,白衫長發,雙眸明亮,極緻脫俗。
他穿裡衣就進别人房間。
趙遠舟腦子裡隻有這幾個字循環。
玉衡跟在他身後,看他不打算說什麼,牽住他的手,等一關上門,整個人撲到他懷裡,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趙遠舟抱也不是,不抱更不是,他的長發拂在面中,帶來一陣馨香。
他很久就懷疑,玉衡是不是跟文潇互換了,不然,哪有男人這麼會撒嬌。
文潇哪裡會像他,眉眼一壓,就是沖上來抱,微挑的眼睛可憐巴巴,最會騙妖。
“我也,挺想你。”趙遠舟咳嗽,推了下玉衡,“不是告訴你,男人和男人也不能這樣嗎?”
玉衡退後一些,依舊抱着他的脖子,歪頭笑,“可是,那是對别人,你是趙遠舟。”
誠然,趙遠舟覺得自己還受用這個說辭的,他捏玉衡的臉,忍不住和他抵着額頭,“以後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了,看你這小騙子怎麼辦。”
玉衡往前,像小時候一樣親他的臉,“你要離開我,去養别的人了嗎?”
趙遠舟啞然失笑。臉頰被濕熱的唇印上,他的心也好像提了起來,很快,就消失離開,他甚至都有種淡淡的失落,低頭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張軟唇上。
玉衡聽起來不太高興,“你是不是要去養别的人?他們有我長得好看嗎?有我貼心嗎?”
他繼續說,嘴唇一張一合,水花透亮。
趙遠舟半點沒聽清,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情不自禁俯身,他沒注意玉衡呆住的眼神,唇和柔軟的另一瓣唇貼合,吮吸,單單這樣,兩人都出了細汗。
玉衡好久才緩過來,大妖也不說話,兩人抵着額頭,抱着他的手臂有些累,垂下來時撫過他胸口,被巨大的心跳聲吸引。
“趙遠舟,你”
“嗯?”大妖把手放在他手背,用力讓他感受。
玉衡小聲道,“你,非禮我。”
大妖笑了,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調笑,沒有揶揄,溫柔又參雜難以言喻的悲傷,玉衡郁氣忽然随風飄散了,掙開手埋首在他頸窩。
很反常的舉動,趙遠舟都做好了他生氣的準備,甚至嚴重點會來一巴掌,這樣乖巧地抱着他,反而讓他心慌,撫摸他的腦袋,有點懊惱
“我剛才,忍不住。”
玉衡退開身,“為什麼?”
他看見趙遠舟暗下眼眸,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這樣看我。”
“我……會忍不住。”
玉衡全然不明白他此舉是因為什麼,他恍然,就當趙遠舟生了什麼疾病,和男人不能對視,他把臉上的手拿下來,抱緊了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肩膀。
“那,卓翼宸你怎麼忍得住啊。”
趙遠舟笑出聲,他手放在玉衡後腦勺上,脖子的皮膚挨着嘴唇很近,說話噴出的熱氣氤氲在上面,他輕輕把玉衡的頭往前推。
感受到他的動作,玉衡貼近了些,嘴唇印在他的皮膚上,一張口,牙齒就會刮到,作勢咬了幾下,他聽見頭頂的人沙啞地說,“因為……他是他。”
他把卓翼宸他們當小輩逗弄,再說了,忍不住隻是面前的人而已。
趙遠舟他沒有再說話,而是把玉衡摟得更緊,呼吸不均勻。
他的反應很小,玉衡擡眸,發現他的喉結滾動不停,看來趙遠舟應該很喜歡他這樣。
玉衡很樂意哄他開心。
他想也沒想含住了它,用舌尖□□。
“你——松開”趙遠舟的聲音在抖。
他站都快站不穩,幸而後面有柱子,他幾乎跌向它,插進玉衡頭發的雙手也不舍得用力推開他,心中翻起了巨浪,下起了暴雨
趙遠舟眼前都有些恍惚。
他一點都拒絕不了面前的人,無論什麼事情,他甚至享受其中,就跟他好似刻意想讓兩人接觸得更親密。
他無可救藥了。
他的不抵抗對玉衡來說跟鼓勵差不多,反正隻要趙遠舟開心就行,就算當“登徒子”玉衡也覺得值得。
再說了,如果一個人願意,好像不叫登徒子。算了,他讀書少,不管了。
玉衡再沒有心理負擔,在趙遠舟脖頸和鎖骨咬來咬去,他發現,隻要用力吸一下就會留下很漂亮的痕迹,紅紅的遍布白皙的皮膚。
“趙遠舟。”他靠在他的肩膀,一隻手撫摸他脖子上的紅痕。
趙遠舟胸口不斷起伏,低低嗯了聲,用手背遮住他的眼睛。
玉衡看不到他的表情,擡頭,趙遠舟的臉和唇異常紅潤,特别是微張的唇裡面的舌尖。大概是男人的本能,他的眼睛再也挪不開,食指和中指抵開白齒塞進去,壓在舌尖上。
口腔的異物感令趙遠舟放下手,手指很快攪弄了下很快收回去。他聽見玉衡無辜地說,“趙遠舟,我隻是有點好奇。”
玉衡靠在他懷裡。
趙遠舟還沒緩過來,擡手捏他的臉,低頭看他,“不要對别人做這種事,從哪裡知道的?玉衡,你”
玉衡對他笑。
“當然不會啦。”
趙遠舟想了想,“我也不行。”
玉衡不作聲,沒當回事,“趙遠舟,我們睡覺吧。”他坐在床上,把被子掀開。
趙遠舟好歹活了這麼多年,情事他還是略懂,小家夥第一次還是他纾解的,他臉頓時火熱,道,“都多大人啦,玉衡,自己睡覺,被别人看見羞不羞。”
“這裡又沒有别人,從小到大我們不是一起睡覺嗎?你嫌棄我嗎,還是想跟文潇一起睡覺。”玉衡直勾勾看着他,很純潔的表情莫名在趙遠舟看來蠱惑人心,他還在走近,幾縷黑發被風拂起。
他眼底水亮璀璨。
趙遠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下蕩漾。
直到兩人同榻而卧後,趙遠舟才道,“文潇是女子,我與她又不是夫妻,豈能做孟浪之事。”
“唔……”兩人側躺面對着,玉衡的腿和手都搭在他身上,半個身體都壓向他,雙手揪着他的前襟,臉埋進去,含含糊糊地問:“孟浪是什麼。”
這個姿勢讓趙遠舟一下想到了他小時候,小小的人兒趴在他胸口,睡得舒服。
趙遠舟動也不敢動,玉衡一直在磨磨蹭蹭,跟小屁孩時期一樣。
“還動,要睡就睡,孟浪就是你剛才那樣。”
玉衡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悶悶地應了應,打了個哈欠,手放在他腰上,覺得不過瘾,從衣擺探進去,手掌貼在他後腰。
“可是你是趙遠舟啊……我困啦。”玉衡聲音拖長了些,呼吸開始平緩。
睡到半途,濕濕潤潤的東西在他臉上滑來滑去,他沒有睜眼,下意識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