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推開門,昏暗的燈光亮起,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柳竹忞獨自面對一間狹小.逼塞、沒有任何通風和窗戶的小房間,腳步頓在門口。
怎麼會變成這樣。6個人對應六扇門,說好的一起解謎呢!
牆壁上斑駁的痕迹仿佛在訴說這裡曾發生過如何恐怖的故事。昏暗燈光下,整個房間彌漫着一股腐朽氣息。牆上貼滿泛黃的報紙,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和圖案,柳竹忞不感冒這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可無論怎麼努力,都說服不了自己踏進去。
---
“柳竹忞,進房間關門,找線索破解出口暗号。”
監控畫面被cue到的人沒動作。導演又重複一遍,以為耳麥頻道故障了,随便換個人問:“米波進房間了吧,聽得見嗎?”很快得到肯定的答複,導演同樣讓他解謎找出口,再次加重語氣催柳竹忞一遍。
耳麥裡沒回應,周邊卻響起個聲音:“他們分開了?”
導演循聲去找,說話聲還在繼續:“每人一個房間單獨行動?”
沒看到有誰開口,導演來不及奇怪,一個全身包裹嚴實的隔離服和口罩的救護員強行撥開所有工作人員,直接擠到監控屏前,不顧他人莫名的目光,隻顧專注尋找分屏上的畫面。
擠進去的是年輕人,年長的沒動過位置,也疑惑同伴的舉動用意何在,隻有露出的眼睛表達出情緒,但姑且未加阻止。
導演不滿他舉動随便,無視他,他卻還在自說自話提要求:“這樣的空間他不能一個人進去,找人陪他。”
“你誰啊?”導演感覺遇到個有毛病的,沒工夫搭理,指使身邊工作人員,“處理下,弄走。”
救護員想再做說明,卻見分屏監控裡的柳竹忞開始朝房間裡走進去了。旁人都因遊戲可以正常推進而放下心,隻有他一個人懸着心往上吊。
“OK——”導演繼續在全屏道裡喊話:“所有人都進房間了,燈光準備——走——”
随着話音,分屏所有房間畫面同時變黑白,燈全部關了,監控的紅外功能運作,畫面和聲音仍非常清楚。
吊起的心像被看不見的繩索勒住收緊,他立刻緊盯監控沉聲道:“馬上開燈。”
工作人員莫名其妙:“為什麼?”
“少廢話,開燈。”他指向監控畫面的一格,“他有幽閉恐懼,沒人知道嗎。”
幽閉恐懼症?監控台前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啊,也沒聽任何人提過有這回事。有這問題來玩什麼密室逃脫,場館的免責聲明上有寫禁忌事項好吧!那工作人員動搖了,反問:“你又怎麼知道的?”
“開燈!”他壓抑着低吼,僅露出雙眼睛陰厲得可怕。
工作人員被吓到,目光投向旁邊的導演:“開吧?”
導演果斷拒絕:“不行,流程就差這一步,黑暗裡解開迷就能出去,現在是所有人情緒投入最好時候,一開燈所有房間都要亮,今天全白錄。”
救護員霎時揪住導演的衣領:“你的破節目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導演嘴裡叫着什麼,其他人上來拉架,監控室亂做一團。
兩人被拉開,另一名救護員此時也加入進來,幫着解釋:“如果真是幽閉恐懼,視症狀嚴重程度,人是可能失去意識甚至窒息的,建議馬上終止攝像确認情況。”
導演餘怒未消,跟着杠上了,指高個子:“莫名其妙說什麼幽閉恐懼,這人誰啊,看一眼就能亂說。”
編導觀察屏幕裡的人,确實從暗燈起就沒動作,單開他的線路呼叫:“柳竹忞?柳老師?聽得到嗎?你還好嗎?”沒回答,她沖導演搖搖頭,也開始感到不安。
跟這群傻逼說沒用,把人帶出去要緊。他捏住工作人員的胳膊:“路線圖,那房間最快怎麼到?”
被捏的人胳膊生疼,龇牙咧嘴打磕巴:“他他、對面有門,一開就...是出口。外面的人從出口左數第二間就是...”
很近。他快速撂下一句:“讓人開門。”拔腿往監控室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