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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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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猛地一陣呼嘯掠奪世間裡的溫度,白天叽叽喳喳的留鳥盡數散去,落了片白茫茫大地。路上的謝斯年頂着寒風似乎走了好遠,回望卻依舊能看到李凡家那棟勃列日涅夫樓,它在風中挺起身子為裡面的每個人遮住這場大雪。

看不見摸不着的風中有了雪便在地上有了形狀,無形的命運隻要有足夠多的痛苦便成了一本血淚史。地上一連串的腳印很快被抹平,一如未曾存在過一般幹淨,白茫茫的雪超過了原本美好的阈值時它的标簽不再是“一觸即化”,而是幻化成能吞沒天地的白色巨獸。

2009年11月9日,暴雪突襲中國北方,30餘省區市受到波及,冷空氣橫掃北京、天津、河北等地;次日上午八點半,首都機場積雪達到15厘米,取消航班超過60架次;大街小巷的車僅經過一晚上蓋了一層厚厚的奶油,嘗起來應該會甜甜的,公交停運後深一腳淺一腳走路上班的李凡想。

宿舍離病房近的謝斯年在這場大雪之中并未幸免于難,雖然上班上學的路程很近,但四九城雪最大的那天晚上他從西城走回了東城——那晚要車沒車、要人沒人,到宿舍樓底下時他跟個雪人似的。

昏昏沉沉差點睡過頭的謝斯年打着哈欠走進病區,“劉海軍呢?他人呢?這他今天早上下的醫囑?”遠遠聽見護士長在嚷嚷。

一個科室最不能惹的就是護士;醫囑能寫清楚就寫清楚,能别寫錯就别寫錯,最後還是出問題了就馬上認錯、補寫,至于這個認知從哪裡來,那完全是他海軍哥身體力行演示的。

換句話說,這幫姑奶奶除了不怼韓金樹,剩下怼天怼地怼空氣,甭讓她們逮着把柄。

“我瞅瞅……這一看就他的爛字兒,地西他濱最大劑量就20mg他這是幾?他這是毫克嗎!”旁邊核對的護士指尖用力點着

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掏出來瞄一眼是□□消息,謝斯年解鎖後頻繁按鍵找到□□一欄點開,發現是李凡發來的。

凡樂樂:昨晚雪好大。

凡樂樂:早知道你在這邊将就一晚好了。

對耶,為什麼昨天沒有留宿呢?謝斯年撓撓頭懊悔昨晚怎麼沒想到,但轉瞬一想不行,早上可能五點多就要出門,太早了攪和李凡睡覺。

久久:早上來不及,你怎麼去的單位?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

凡樂樂:走路,路邊全都是開不走的車,挨在一塊兒跟一排奶油蛋糕似的。

世界上要是有汽車那麼大的奶油蛋糕非得樂瘋了不可,但如果一口下去裡面是鐵皮就慘了。

好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看起來甜甜的東西一口咬下去裡面的玻璃渣能紮得人滿口鮮血,吐又吐不幹淨,咽又咽不下去,隻能不斷在嘴裡倒騰着逐漸滿口鮮血,如何掙紮都不管用。

凡樂樂:我到單位了,久哥你忙。

手機兩端的人隔着很遠在偷笑,沒等謝斯年想好發什麼就得到了這樣的回應,匆匆回個“好的”後深吸一口氣,前面護士站還在叽叽喳喳……算了,該工作了。

“我瞜一眼。”謝斯年路過護士站拿過倆人手裡的病例,可能是晃得太快突然感覺眼前有些模糊,清清嗓子揉了下眼睛淡定說:“就是寫錯了,我去找他。”他找劉海軍好過被劉海軍被護士長罵。

“看看人家小年子,再看看他海軍兒哥,見天兒吊兒郎當……哎實在不行你教教他怎麼開醫囑!再不濟問問患者這藥怎麼用也行,一早上退回去仨開錯的了!”護士長端起肩膀依靠在護士站桌子邊沖謝斯年的背影喊道。

說到這個謝斯年也不理解,劉海軍一表人才,工作壓力大是沒錯,但怎麼能總寫錯醫囑?他有幾個膽子敢惹外頭這幫姑奶奶?

懷揣不理解走進醫生辦公室的他馬上會後悔現在的想法,劉海軍又好幾天沒洗工服,左側衣擺和後腰那塊兒全是洗完手後拿衣服擦手留下的印子——哪裡一表人才了?

“改醫囑。”謝斯年将本子拍在辦公桌轉身去換衣服,“再寫錯我就幫不了你了,她們在治療室磨刀了快。”

劉海軍不以為意,嘿嘿一笑直接改掉之前的錯誤,“等會兒有你的好處,茲當我謝謝你了。”

脫掉外套、毛衣的謝斯年仍然覺得熱,有點頭暈,“你怎麼總開錯醫囑,這麼簡單的用量。”系白大褂扣子的謝斯年靈機一動——他師兄是不是有點什麼特殊癖好,非得讓人追着攆着打才滿意?

“嗨,不給人添點麻煩哪來的存在感,”劉海軍滿不在意地改完醫囑後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嘟囔:“沒有全須全尾兒的事兒,不能有什麼都行的人,要不人家該跟你有距離感了。哎護士長護士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早上太忙了……”

“嘿我說劉老師,你們忙我們不忙是怎麼着?”護士長接過病曆本檢查一番後諷刺道。

劉海軍當即跟上護士長步伐溜須拍馬:“您老師您老師,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下次我開醫囑先請您懿旨給您賠不是,給您賠不是……”

被逗笑的護士長并沒有真計較:“去去去,少拿你活兒來煩我!”

聽見這番對話的謝斯年再次認定,這人就是有點什麼毛病。

奇怪的是,雖然他開錯醫囑的頻率比其他人更大,有時候還會替同事頂包,但沒有人真的讨厭劉海軍。或許這是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在單位裡天天沒個笑模樣的謝斯年肯定學不會——他才不稀罕學呢。

逗完咳嗽的劉海軍鑽進辦公室開始繼續今天的工作,摸摸三五天沒刮冒出胡茬的下巴随手從病曆車上抽出兩本扔在桌上。不鏽鋼的病曆夾砸在玻璃桌面上發出不小的動靜,立即遭到同事的揶揄:“老劉同志挨護士長罵了心氣兒不順啊?”

“他不能夠,劉哥這胸懷——他挺享受的。”另一名同事笑道。“哎劉哥,你那本上面的是我患者,你看完遞給我一下。”

“找的就是你患者,問你個事兒,”劉海軍嚴肅起來拍拍病曆本,細想今天手頭那幾個工作還有沒做完的試驗,讓他操心的師弟師妹……等下,是不是還有事兒要找小年子?他把同事喊過來要開始工作才想起來。

“哎斯年,”他叫住翻病曆車的謝斯年,“剛說給你好處我差點忘了。”

謝斯年站起身來拉着椅子坐在他對面,等他繼續說。

“你怎麼一點都不開心?”劉海軍詫異問,“不是,好處啊!激動點啊。”

不怪人家這麼說,謝斯年本來長得就……不招人待見,沒愛人肉兒——嚴肅、冷峻,帥氣的代價是不笑就仿佛擺起個臭臉。現在他攤坐在椅子上手插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多少是有點欠揍。

“有什麼事兒讓小年子樂得跳起來?我可不信。”站在旁邊的同事悻悻道。

從抽屜裡拿出要給謝斯年的東西遞過去,“……我也不信。”劉海軍低聲喃喃,“這幾個月的資料還有用藥之後不良反應統計副本,你可以先看看,另外上次跟你說的出國進修那事兒定下來了,名額是給我們科一個,血液二一個,具體時間安排和報表在裡頭,沒什麼問題填好報給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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