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一整天的李凡像是沒骨頭一樣小憩在謝斯年的身邊，渾身的酥麻和酸楚在他久哥貼心的按摩下得到緩解，他需要做的是盡可能地配合與享受。和印象裡不一樣，樂樂并沒有想象中的弱不禁風，他與命運對峙的力量感在身體上同樣存在，□□和靈魂一樣抗折騰。

往好了說，樂樂具備旺盛的生命力，往壞了說……

謝斯年要吓死了，他不知道李凡什麼時候學的那一套，差點被李凡反向攻略。

“……你學習能力挺強啊。”他突然說。

“啊？”李凡像是沒聽清，懶懶地擡頭反問：“什麼。”

“我說，你學習能力挺強。”謝斯年重複說。

他反應了一會兒，“這事兒難道不是憑本事嗎？”意識到他什麼意思後立即反問，“你的我的都一樣，不得看誰學習好麼？”

“再說咱倆開天辟地頭一回，我還擔心您玩兒不轉呢。萬一您不靈了我好救場啊。”李凡耍貧說。

……操，當了一輩子學霸關鍵時刻差點翻車，玩兒了一輩子鷹好懸讓家賊打了眼。

“哪兒學的這一套啊你，”他久哥回想一番樂樂剛才的表現，撓撓頭由衷誇獎：“學得還挺好……”他不是誇獎李凡差點把他攻略了這件事做得好，是他覺得李凡某個眼神、行為真的很勾人。

要說李凡什麼都不懂吧，他會主動挑撥他久哥；要說他會的多？挑撥完了關鍵時刻他隻會抱着他久哥一條胳膊哼哼唧唧。

“因特奈特，”李凡沖他卡巴卡巴眼，驕傲說：“影像資料和文字資料我可找了好多呢！”

“嘿……你，”還真他媽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

小說裡說的那些東西是假的，李凡以為這事兒多吓人呢，寫得激情似火、死去活來的，他覺得他久哥比小說裡寫的好一萬倍。憑感覺他早認定他久哥是主動方，雖然不信邪但他早做好心理準備了——凡事有個萬一對不對，萬一他久哥技不如人呢？他不就有機可乘了？

謝斯年撓撓頭，樂樂天真無邪的表情仿佛與剛才的主動、迫切不是一個人，懲罰性地照着他屁股拍了一把，“好啊你，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琢磨你久哥呢是不是？”學習這事兒怎麼能背着人偷偷幹呢？早知道該找樂樂要一份他的學習資料。

“哎操，你幹什麼，”李凡一個激靈，沖他呲牙說：“疼！”

“……”貼心久哥上線，趕緊照着剛才打的地方揉揉。

打疼了好，打疼了謝斯年有借口接着給他揉揉了。

龇牙咧嘴像個要咬人的兔子，他這德行肉眼可見的欠揍，不欠揍也是欠點兒别的什麼。

收拾老實了就好了，往後再别起什麼“憑本事吃飯”的心思，謝斯年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似乎發覺到被占了便宜，李凡翻身坐在床上，“哎你為什麼不讓我試試，是不是你怕疼？”他一邊質問一邊伸腿踹他久哥膝蓋。

被踹了一腳的謝斯年抓住他腳腕，感受到他的腳面低于手掌的溫度後下意識幫他揉搓，呆滞地回答：“我……不怕啊，不是怕你累麼。”謝斯年不知道該如何搪塞。

“？”好奇怪的理由，“我要是不累呢？”李凡反問。

“那你疼不疼？”謝斯年眼神真摯。

李·不會說假話·凡撓撓頭，“倒也……沒，還，挺怪的……”他臉上即刻蒙上層剛剛褪去的紅暈支支吾吾回答。

話題主動權被謝斯年牢牢把握，他充滿信心的表情又挂在臉上，“怎麼着，伺候着你你還不樂意了？”

“伺候”這詞兒原本就帶點兒戲谑，這一節骨眼兒上它變得更加生動，一旦回想起剛才的面紅耳赤李凡就……

他彈坐起來一把捂住他久哥的嘴：“别說了！”制止住他久哥之後，他擡眼看見時針已經走到了“1”的位置，抽回腳翻身蓋上被子，“睡覺！你明天還上班呢！”話音未落悶頭躲進被子裡。

他久哥緊跟着鑽進去，從打鬧到親密，從親密再到拌嘴……生活的跌跌撞撞在他們的相處模式中體現得淋漓盡緻。親密後的十指相扣充滿溫情，兩隻裂紋不同的手掌緊貼在一起試圖撫平過往的創痕，要知道世界上沒有哪件事生而完美，連視作最為珍貴的生命也如手掌一般存在與生俱來的裂隙。人永遠要帶着世界賦予生命的裂痕去生活，去迎向幸福與熱烈。

每處裂縫都是為照進陽光提前開好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