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吧唧的,”李凡邊套衣服邊不留情面地吐槽,“這麼弱智的遊戲第二關還過不了……哎你他媽,哈哈哈哈哈操别鬧!”沒等他拆完台,吳奕樂左右開弓戳他腰上癢癢肉。
本來遊戲打不過去就搓火兒,“讓你說我弱智讓你說我弱智讓你說我弱智!”吳奕樂咬牙切齒卯足了勁兒撓他癢癢,很快李凡敗下陣來毫無招架之力。
李凡左右躲避怎麼都逃不了幹脆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媽的你再這樣老子告訴久哥三周不做飯!”
涉及到吃飯吳奕樂謹慎起來,他思考一下後說:“無所謂,大不了我他媽住你家跟你擠一被窩有本事你也别吃……”
吳奕樂為了胳膊夠得着他快從椅子上滑下來了,“哎哎哎操,哈哈哈哈哈……你有病吧狗樂樂哈哈哈哈,”他邊罵邊挪動着身子往後躲,“滾開滾開滾開!”連踢帶踹手腳并用,李凡鬧了個滿臉通紅,吳奕樂看他笨拙的躲避想還手又沒力氣十分滑稽終于笑累了停止進攻。
整間辦公室屬于他們,即便被人撞見打鬧也沒關系。
翅膀硬了的吳奕樂有了他挑大梁的子公司,跟着翅膀硬起來的還有李凡,因為最近管理結構調整的原因人事部門經常三五個人一起找李凡商量事情,久而久之李凡覺得不方便。
下屬全走了之後,“哎,我說。”李凡大大咧咧地沖吳奕樂喊道,“你不覺着他們幾個人總來你辦公室你嫌煩嗎?”
“嫌煩有什麼用,我又不能給他們趕出去。”吳奕樂接着話茬逗貧,“把他們都開了?留你個光杆司令。”
“我說要不單騰個辦公室吧?”李凡側頭看向吳奕樂,抿了抿嘴唇繼續說:“要不然我覺得他們在你眼皮子底下來找我多多少少有點拘束。”
“最主要是我沒法兒當你面兒跟他們一起說你的壞話。”
哦,這才是重點啊。
吳奕樂自嘲地笑了笑,話又說回來做人事工作就該這樣,家有诤子不敗其家,國有诤臣不亡其國;他作為人事經理是該和職工統一戰線,不能隻站在吳奕樂的角度思考公司的全局管理。
“那我走?”吳奕樂反問。
聽了這話的李凡嚴肅地皺皺眉頭,“嗯……”沉吟思索一會兒說:“這不好吧?”
“嗨你他媽?”吳奕樂伸手作勢要拍李凡腦袋,被李凡嬉皮笑臉地閃了過去,“還真他媽讓我搬走?”
分開辦公?他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從前他的工位一擡頭就能看見李凡,李凡被裁員後他想以後一定要把他拉回來,現在願望實現了卻要單開一間辦公室,讓他有種白忙活一場的感覺。
可李凡不是他的私有财産,雖然他們是發小兒,是鐵瓷,是鄰居,是上下級……吳奕樂思考時認真地盯着李凡的臉,他恍然發現那張俊秀的側臉不再躊躇、冷漠,
話沒說完李凡接了個内線電話,“喂,哦,好,跟前台說一聲,先看一下,對,到時候找三部經理——不用我簽字,讓三部經理做決定,弄好了跟我說一聲,挂了。”
辦事幹脆利落,他還是那個他,李凡如同小孩子般純真的目光中閃爍着一種從前從未出現過的大方、自信。
“行吧。”吳奕樂等他挂掉電話後勉為其難同意,他的語氣充滿期待:“這裡還給你留着?”
“給我留着幹什麼,我有新辦公室了,再說總經理有個秘書坐這裡不好嗎?”李凡撓撓頭問。
“哎你煩死了,”吳奕樂敲敲桌子,“你就不能平常自己辦公,沒事了回我這裡嗎?對外就說你找我有事不就完了!”
李凡明白了,打心眼兒裡吳奕樂不想和他分開辦公。雖然不理解他樂哥的牢騷抱怨,但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像最初他不理解為什麼确診絕症後吳奕樂會情緒崩潰但感受到了他人對他的在意一般;
“行,哎我那屋給我采購一個白闆啊,我有用。”
“……”吳奕樂無語。
“明天我不來公司了,跟你請假,我要去拿複查結果。”
吳奕樂回憶一番,距離上次複查已經半個來月了,“用我送你嗎?”他問。
“不用,我坐公交,”李凡站起身整理随身物品準備下班,嘴上催促說:“你趕緊給我騰辦公室,反正隔壁間空着呢,找保潔阿姨伍的弄弄啊。”
白了他一眼的吳奕樂順着發際線往後推了下頭發,揉揉腦袋抱怨:“操,你急什麼啊。”
“下班不買菜了,晚上甭吃。”
自打住隔壁之後李凡學會威脅人了,韓雪常年不在家,吳奕樂有時會和韓雪一起出去約會,大多數時間靠李凡做飯接濟。
這回好,被人攥住把柄。
吳奕樂一言不發,冷着臉站起身找到牆角的掃帚,回頭問:“……我這就去收拾行了吧?”
算他識相,李凡憋笑着在心裡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