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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144 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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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謝斯年為什麼不改口叫“爸”呢?是在單位為了避嫌嗎?

不,他從認識韓金樹那天起韓金樹就是叔叔,他爸沒有像韓叔叔一樣陪着他走過人生的跌宕起伏。爸爸存在記憶裡,它個有溫度但有些陌生的詞,對他來說或許“叔”更親切。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 The subscriber……”

一次比一次急躁,最後他發洩般地用拿着手機的大拇指重重按向屏幕上挂斷的紅框,“操。”謝斯年将手機揣回兜裡靠在牆邊,無助的感覺使他十分煩躁,身上仿佛冒出一層細微的汗,正源源不斷順着每個毛孔往外鑽。

他從昨天晚上打電話,到今天下午已經斷斷續續試了近百次,韓雪的電話始終以各種原因打不通。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韓雪不常在駐地,會深入牧區、跨過無人區,意味着她時常處于沒信号狀态是正常的。

這回不一樣,

他蹲在地上抱着腦袋歎了口氣,雖然他們是一家人——可一家人之中隻有韓雪和韓叔叔有血緣關系,又恰好唯獨韓雪不在身邊。韓金樹下一步治療方案的選擇、是否采取進一步措施的決定權紮紮實實落在謝斯年的肩膀上,并且無人能商量,甚至連告訴韓雪一聲都很困難。

想了半天,他不死心地掏出手機給韓雪發了條短信。

“韓叔叔病了,看到後回電話”

短信發出後手機“咻——”的一聲響,綠色對話框在謝斯年眼中逐漸放大。該怎麼辦呢?

“琢磨什麼呢?”

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下,他看過去發現是吳奕樂又趕緊将手機鎖屏攥在手裡。似乎沒發現什麼異常,站在謝斯年身邊的他掏出半包煙敲打敲打,倒出一根夾在兩指之間,将煙盒揣回去後叼在嘴邊一面點燃一面嘬了兩口。

“九爺,您說心梗……”他猛地嘬兩口,末端的光點閃爍兩下後如同蓄勢待發的钬激光穩定地燃燒,輕輕吐出口煙霧後大拇指蹭了蹭嘴角:“是不是挺嚴重的?我怎麼看爸嘴唇和手指甲的色兒不對啊。”

不能說嚴重,隻能說撿回條命,如果不是劉海軍路過他辦公室門口時聽見裡面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及時發現,或許分分鐘的事。

謝斯年沒有否認,“心衰,”他冷冷地解釋,“雖然複通了,但已經産生的心功能損害不可逆,預後得看支持治療的效果。”

揮揮手驅趕走萦繞在眼前的煙霧,累了一天的吳奕樂難得放松下來:“您說的那些我聽不懂。”

“誰陪着呢?”

“媽和小煩人精,”吳奕樂深思熟慮後說:“今晚小煩人精在這兒,你估計也得睡這兒吧?明天起床直接上班。”

“今兒個我想要不過陣子雇個護工吧,但我一琢磨不行,雪子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爸這邊兒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咱還是得守着,到時候有個照應。”他端着肩膀面無表情發愁地垂下腦袋,二人的身影顯得落寞,“最主要是多陪陪老爺子,雪子不在老頭兒病了心裡肯定不好過。”

說完,他又自嘲地罵道:“他媽的,三十來年跑醫院的次數都沒這幾年多。”

“?”謝斯年腦子一轉,“你聯系過雪子了?”

“嗯。”他點點頭,“聯系不上。”

“你不是說不告訴她嗎。”

他的臉上先閃過一絲笑意,“騙你的,我琢磨着你慌慌張張地告訴她,她肯定害怕。我先跟她說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你們懂,到時候你們再詳細聊。”又陰沉下臉說:“眼下聯系不上她,沒轍了。”

謝斯年現在冷靜下來了。

“爸的情況到底怎麼樣?短期有沒有危險?”吳奕樂又問,“今兒早上我去問你學弟了,他說的那些我不懂,什麼這治療那治療有效沒效又得開胸……挺吓人的。”

問題直戳他的肺管子,謝斯年抹了把腦袋短歎一聲:“不太好,眼下心律失常沒控制好後續什麼手術都做不了。”昔日精緻的眉眼、冷峻的五官徹底喪失活力,他低垂眉目的視線裡僅剩下地磚,在病房裡的從容與笑臉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頹廢與無措。

針對韓金樹的病情往往與其他病人不一樣,白天同學、同事和學生們抽空來看他一眼,科室裡重要的醫療資源和主任查房傾向于住院患者,所有的治療處置的醫囑基本趕在晚上;晚上時介入科、心外科、心内科主任聚在一起根據一天的醫囑與護理記錄分析情況。

針對老韓同志心律失常難以用藥物控制的情況,“如果實在不行,考慮下射頻消融。”心内科主任翹着二郎腿攤開手提議,“Holter上來看頻繁存在室速、室早,而且我們胺碘酮已經上了一段時間了,再繼續上藥他這個年紀外周靜脈要不了了,今天看已經有點靜脈炎的趨勢,最多能用三天。”

作為醫生的家屬,謝斯年半個門外漢也坐在會議桌上聽着前輩們的讨論,旁邊還有李凡和強打精神的吳奕樂。

“紮個深靜脈呗。”ICU主任提議道。

他的想法遭到一衆人的否決,人人揮手、搖頭不同意,“哎不不不,”介入科表示:“深靜脈一定要紮,但不是為了用三四天的胺碘酮——問題他室速射頻消融得預埋個ICD。”

“另外不能不考慮射頻消融的風險,萬一他又有血栓形成呢?光射頻消融前得停抗心律失常藥物至少五個半衰期,韓主任能挺過去嗎?”

“我們不确定韓主任的心律失常到底是因為冠脈堵塞緩解程度不夠引起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導緻的傳導異常,考慮射頻消融太超前了,先得排除器質性病變。”

聽着ICU主任的長篇幅總結,心内科主任靈機一動:“要不收你們ICU吧?穩定下來射頻消融或者進一步冠脈造影、搭橋也方便。”

“收……倒也不是不能收,他清醒狀态下進ICU是我們處理更及時,到時候晝夜颠倒各種機器聲休息不好,谵妄發生率比外面高太多了——老韓同志他閨女不還在新疆呢嗎?總不能讓他每天除了大白牆就是陌生人啊。”

明眼人聽出來他是不想收,而謝斯年也不想讓韓叔叔進ICU。

“說你不想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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