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祁牧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神中還殘留着驚恐與迷茫。
他夢到了一個……人?
祁牧不知道能不能将他稱之為“人”,他擁有一頭金黃色的長發,一對冰火兩重天的異瞳以及一對……黑色的翅膀。
那是一個幽暗昏濁的環境,似乎是在一個廢棄的山洞裡?
他躺在石闆上身上蓋着不知名的毯子透過火光偷偷看着那個貌若神祇的“男人”。
他隔着玻璃看到那個“人”獨自坐着,他想也沒想直接就走了進去找“他”。
他和那個天神般的“男人”結婚了,他會溫柔地親吻自己。
他病了,那個“男人“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吻,那個“男人”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
他又看到,那個“男人”發狂般亂撞,“男人”親生折斷了自己的翅膀,跳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
祁牧的心隐隐作痛在夢醒的前一刻他終于記起了“男人”的名字
——“埃裡克!”
他定了定神,環顧四周,熟悉的環境讓他漸漸找回了現實的感覺。
祁牧今晚住在宿舍裡,整個宿舍有四個人,除了他隻有另一個舍友在,龐魄華睡得很沉,沒有聽到他的喊叫聲。
祁牧擡手擦了擦汗,喃喃自語道:“怎麼又夢到他了,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皺着眉頭,努力想要理清思緒,卻發現腦海中的影像愈發模糊,隻留下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
“怎麼就夢到個男人呢?”祁牧喃喃自語,自顧自的蓋上被子又睡了下去。
埃裡克.安東尼看到這一幕稍稍愣神了一下。
祁牧……還能夢到他?
埃裡克.安東尼對祁牧下的是蟲族密咒——忘生咒。
按理來說祁牧不可能想起任何有關于他有關于蟲族的事。
祁牧竟然在睡夢中夢到了這一切?
他們之間的羁絆真的如此深厚嗎?
埃裡克.安東尼閉上了眼,放空自己,不讓自己再去深想。
他怕他會忍不住,把祁牧從人類世界搶回來……
埃裡克.安東尼的狀态委實算不上好,他一直在強撐着,不過這種變化很細微,隻有非常親近的蟲才能發現他的異樣。
他的弟弟布吉爾.安東尼發現了他的異常。
“埃裡克,你的精神暴動又嚴重了”布吉爾.安東尼眼裡滿是關切。
“沒事,暫且影響不到我的生命”埃裡克.安東尼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埃裡克,長期的精神暴動無法解決,最後你會爆體而亡的!”布吉爾.安東尼對埃裡克拒絕使用雄蟲感到費解
“埃裡克,我知道你厭惡雄蟲,可是雄蟲素早就對你失去了作用,有什麼可介懷的,你為什麼就對雄蟲這麼抗拒!”布吉爾.安東尼到了起頭上還在不管不顧的一頓輸出。
“你不是已經把那個人類送回去了嗎?使用幾個雄蟲有什麼大不了的,莫非你還有那莫名其妙的貞潔觀?既然如此,你放走那個人類做什麼?就算最後會死于精神暴動起碼也有人作陪不是嗎?你……”
布吉爾越說越過分,埃裡克忍無可忍釋放出精神力威壓,冷冷道:
“布吉爾,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弟弟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手别伸得太長,管好你自己”
埃裡克.安東尼現在的精神狀态不穩定,對自己的精神力控制不太好,對布吉爾.安東尼的威壓明顯沒有放水。
布吉爾.安東尼承受不住威壓吐出了一大口血“噗!!!”
埃裡克.安東尼收回了精神力“沒有下次”
布吉爾.安東尼不甘心地盯着埃裡克.安東尼氣道
“埃裡克,你知道有多少蟲對現在的社會不滿嗎?先不說那些雄蟲會所裡的雄蟲,那些老古闆一天天隻想着複辟,這個社會我們維持得很艱難,你……”
埃裡克.安東尼知道他想說什麼“布吉爾,你是怕我死了自己也落不下個好下場?”
布吉爾.安東尼無奈道“埃裡克,我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布吉爾,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們從來沒有攻克過蟲族精神力的難題,這樣的社會本就維持不了多久”埃裡克.安東尼歎息道。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埃裡克,你能想象蟲族社會回到過去那種雄尊雌卑的模式,雌蟲的處境會比過去艱難多少倍嗎!?”布吉爾幾乎是在咆哮着說完這番話。
“我有時候也會在懷疑自己過去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埃裡克.安東尼莫名有些落寞。
分子重導技術存在巨大的BUG,這樣下去,不過千萬年蟲族社會便會有滅絕的一天。
可是他真的做錯了嗎?
如果他沒有倒轉社會的金字塔,帶領雌蟲殺出一條血路。
雄蟲制定的《雌蟲改造計劃》真的得到實施,蟲族照樣會走向滅亡。
難道蟲族和其他早已滅絕的種族一般終究逃不過滅種的宿命嗎?
那個叫0174的系統不知道的是,埃裡克.安東尼自小就覺醒了預知未來的能力。
他知道未來發生的一切可能。
在埃裡克.安東尼三十一歲時就窺見了蟲族的兩個未來:
一是高等雄蟲們聯手打造出《雌蟲改造計劃》,改造後的雌蟲會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徹底成為雄蟲們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