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當挂了電話，張仁洪立馬擔憂地湊上來問道：“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兒，不用擔心。”鄭當安慰道，“我過去一趟。”

“去一六八醫院？”

“嗯。”鄭當說着擡了擡左腿，不由咧嘴倒吸一口冷氣。

“你這腿……行嗎？”

“害，老毛病了，你也知道，一下雨就這樣，沒事兒。我明天一早就走，去看看她。”

張仁洪點點頭，默許了鄭當的決定。

淩晨四點，鄭當撐傘走上汽車，消失在雨幕裡。

陳望安一覺醒來，見床前坐着的不是馮忠南，而是另一張熟悉的臉，不由再次閉上眼睛。

難道還是在做夢嗎？

還是出現了幻覺？

直到熟悉的嗓音響起，陳望安才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實出現在這裡的。

“陳望安。”

“鄭，鄭老師？”她慌忙起身，卻不小心扯到傷口，哀嚎了一聲。

鄭當見她狀态也沒有那麼糟糕，才笑起來，一邊幫她把枕頭墊在身後，一邊安慰道：“慢一點兒，不要着急，慢一點兒……”

“老師，您怎麼來了？”陳望安坐好後連忙急切地望向鄭當。

“來看你啊。”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您不要我了。”

鄭當聽後有些心酸：“傻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老師，對不起……”陳望安主動低頭認錯。

“怎麼了？”

“都怪我，耽誤了您的行動。”

“怎麼會怪你呢？陳望安，”鄭當很認真地肯定道，“你立大功了！我們從那個人身上知道了很多過去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陳望安怯生生擡起頭：“您沒生氣？”

“沒有！”

“您也不怪我？”

“當然不怪！”

她這才咧開嘴笑了。

鄭當随手拿過陳望安床頭的書問道：“你學的怎麼樣了？”

“您給我的那本已經學完了。”

“新的呢？”

“啊？您是說……這本？”說話間，陳望安突然意識到，其實鄭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馮忠南拿新書過來，也是鄭當的意思——他一直在關注着自己的學習進度。

“好好學吧。”鄭當把書放回原處，“還記得我給你說過，數學可以用來解密嗎？”

陳望安點頭。

“現在，我這裡就有一套密碼。破譯它，需要你的力量。”

“是什麼密碼？”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鄭當站起身，“不過等你達到了我的要求，我自然會給你看的。”

陳望安懵懵懂懂地點頭，恍然發覺他又要走，連忙扯住他的袖子：“老師，您又要回去了？”

“嗯。”

“不能再多留一天嗎？”

“不行。不過我保證，過幾天有空我回來看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