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榮譽室。

馮忠南站在前面，對面七人軍姿而立。

“昨天的測試成績隻是對你們近段時間學習成果的考量。不得不說，你們都很優秀！”馮忠南把成績單從文件夾闆裡撤出來，舉在手裡，“但這張紙，僅僅代表過去，不代表未來，也說明不了未來！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對待今後的每一次訓練與考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因為這裡是701——

“一個與死神打交道的地方。”

馮忠南将目光落在祁樂身上。

他希望自己的這番話能夠将她吓退。但祁樂隻是張着一雙靈動的眼睛，滿懷期待地望着他，似乎已經做好了要與他并肩作戰的準備。

“訓練不是兒戲，我們要把每一次的訓練都就當作實戰對待。這樣當戰争真正到來時，我們平時學到的技能才會得心應手。在訓練中，你的身上多一道傷疤，戰争時，就會少一個因為你而犧牲的同志。所以，無論是為你自己，還是為了你身邊的人，你們都要認真對待這次的集訓。

“你們都是從外面來的——701的院牆外面，是太平盛世，一切都在欣欣向榮、蓬勃發展。可這盛世背後，是院牆裡的人、也是千千萬萬的人，在用生命負重前行。

“每一個國家都是因為人而偉大，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國家，是因為一個人而偉大的。為了外面的太平盛世，我們犧牲了很多優秀的同志，也許他們的名字不會被世人知曉，但共和國的旗幟上永永遠遠流淌着他們的血，他們的功績還将傳至千秋萬代。

“我們的國家要複興、要繁榮，光依靠他們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無數不計個人得失、甘于奉獻的人頂上去，前仆後繼一般，為祖國争取更長久穩定的發展時間，為人民争取更幸福的日子……”

……

不知什麼時候，高鐵和鄭當、雷婷推門而入，靜靜聽着馮忠南的講話。

講話完畢，馮忠南面對三人敬了個禮。

“好！馮教官講得好啊！”高鐵帶頭鼓掌，“不愧是念過書的，說出來的話就是跟我這種粗人不一樣啊！你們馮教官已經把我想說的都說了，在這兒，我就不多廢話了。最後，我再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還有人想離開嗎？”

話音未落，幾聲堅定的“沒有”已經響起來。高鐵卻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繼而補充道：“先别急着回答，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想清楚再告訴我。”

他把目光落在陳望安身上。

新來的七個人裡，隻有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猶豫不決。

鄭當對這樣的情況并不感到意外，因此他從一進門就開始觀察着陳望安的反應，希望判斷出她最真實的想法。

“陳望安，”他聲音低沉，“出列。”

“是！”

陳望安向前一步，昂首等待鄭當下一步的指示，卻見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高鐵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跟上去。

“關門。”

鄭當坐在小房間裡的木桌前，給陳望安留了一張對面的椅子。

陳望安把門推嚴，順着鄭當的意在椅子上坐下：“老師……”

“我想知道，你現在還想回家嗎？”

“……”

“對不起，我換個問題。你願意留在701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