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空洞感，讓她驚懼。

本能讓她聽從，她卻強令着自己的雙腳留在原地。

也許很傻。

也許很...

不自量力。

“是啊。”

她微笑着，眼周雜亂的濕潤尚在。

“我...是個不可靠的家夥。”

“總是需要大家在我的身邊，總是忍不住撒嬌。”

“有的時候想想經曆的這一切，還是會産生一瞬間的不真實感。”

“我居然會成為水手月亮，還是...大家一直在找尋的公主。”

隻是說話的功夫，眼前都感到一陣眩暈。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身份。

月野兔，水手月亮，倩尼迪。

公主，戰士，女王。

甚至于...

sailor cosmos，sailor chibi chibi moon。

“你迷茫了嗎？”

出乎意料，她的臉上突然有了表情。

素手攀上她的臉頰，毫無溫度，似笑非笑。

她打了個寒蟬，眼睛卻不移開半分。

比起維納斯，她們更像雙生。

隻是一半光亮，一半晦暗。

“...我是你所有的暗。”

“我代你承擔一切。”

“如果沒有我...”

“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嗎？”

“為...什麼...”

她有些隐約猜到，卻不成想真是如此...

悲傷的事實。

她的雙眸再次斂起，聲音毫無起伏。

“土星，你知道吧？”

“诶？”

“我就是獨屬于你的saturn。”

“銀水晶的力量着實未知，你說對嗎？”

“就像它神奇的自我保護機制一樣，誕生出一個我，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金發的少女一陣踉跄。

銀水晶...

她究竟該感激，還是...

“這不...公平...”

“不公平，就是公平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記不清了。”

“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我在這裡太久了。”

“我不可以...自己承擔嗎？”

“不可以。”

她呆住，看着走近的，與自己幾乎别無二緻的少女。

是她眼花了嗎？

她好像看到了一絲光亮。

“...你承擔不了的。”

“你會崩壞。”

“那為什麼你...”

她撇過頭去，淺淡的目似乎無邊無涯。

“因為這就是我的位置。”

“因為這就是我的責任。”

“是隻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月野兔。”

她轉向她，綻放出自她們見面以來的第二個微笑。

不知怎的，讓她想到純粹的黑色水晶。

美麗的黑色光輝，找不到一絲雜質。

“我是你的暗。”

“永遠都是。”

她猛的睜開雙眼，大口的喘着氣。

頭頂的天花闆一如往昔。

那隻是一個夢嗎？

不。

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裡低語。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誰讓她擁有那該死的銀水晶。

這一刻她允許自己放縱大笑。

不在意吵醒那隻黑貓，不在意她初初醒來就變得驚恐的眼神。

直至笑出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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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笨蛋一個...”

黑暗的少女抱着膝蓋，嘴裡小聲嘀咕。

“...明明接受就好了。”

“明明已經比任何人都知曉命運為何物。”

“呵...”

“太可笑了。”

她搖着頭，整個人浸在陰影裡，以至于看不到----

那一閃而過的暗之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