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軍，是這樣的。”地上跪着的人擦了把冷汗，開始口吃：“自從咱們開始為将軍作畫，總瞞不過同伍的弟兄，所以、所以當他們來請咱們畫、畫一些他們想要的畫像的時候，咱們也不好拒絕。總不能因此暴露了鑒查院的身份吧！”

“就這麼一來二去，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咱們反而在軍中打開了局面。來、來找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包括了高層人物。咱們也因此獲得了越來越多的情報。就、就更不好推卻了。”

洛九：“……”見鬼，你們還真是敬業！

“不過我保證，我們所作之畫全部都是親眼所見，沒有絲毫造假！還盡力做了掩蓋，沒有暴露絲毫将軍的隐私啊！這些畫像，就是在京都，也是能在書市裡合法售……賣……的……”

這人在洛九淩厲地瞪視下，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消聲。

洛九回想了一下，發現這些畫确實都是真實發生的事，不像是宣九整理的那些瞎編亂造離譜到讓洛九吐血的話本和畫冊。他拿出一疊他在河裡洗澡的畫仔細翻閱，發現還真如這人所說，頂多露個腰，嚴格意義上來講，還真不能算是黃圖，最多算是擦邊圖。但是因為這些人畫功出衆，怎麼就把他畫得那麼引人遐想，那麼惹人憐愛呢！

洛九更更更生氣了！在這個時代，在兩軍交戰時，居然就有人搞擦邊！還是他鑒查院的屬下！

他冷笑一聲：“這麼說，你們還問心無愧了！”

衆人高呼不敢。其中一個人鼓起勇氣，回了一句：“将軍，我們開始收高價，正是不想讓人來要這些畫像，可是沒想到，戰後您給邊軍福利太好，大家手頭寬裕，買畫的人才越來越多啊！”

洛九狠狠一拍桌案：“這麼說，此事怪我了！”

衆人再次高呼不敢。因為他們的洛将軍，已經被他們氣到臉色發青了。

“将軍，這些銀子我們不敢動，并沒有謀取私利啊！事情經過和銀兩數額早已如實上報給了京都，如何處置，正在等待小範大人指示！”

然後衆人發現，這句交待也沒有安慰到洛将軍，反而讓他臉色更差了。

洛九：範閑，你給老子等着！！！

小範大人當然不敢把此事告訴洛九。

在洛九不在的數月裡，範閑别的沒幹，盡是在給洛九惹禍：他先是給洛九寄了幅畫讓洛九有了“洛神宓妃”的名号，然後發現這幅畫在軍中廣為流傳，接着知道了鑒查院下屬在畫洛九沐浴的畫像拿去售賣，并把銀子上交給了他，最後他自己一首歪詩實錘了洛九是陛下愛寵的謠言……

小範大人心虛到頭皮發麻，哪裡敢對洛九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