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晚笑音明快,“照你的标準能愛上我的人太多了。”
她搖搖頭很快正色,“我們是朋友,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她和人相處唯一會做的就是傾其所有對那人好,前提是這個人真的讓她上心了,對待陌生人她自覺還是很冷情的。
林落月認真的說,“沒有什麼是應該的,善意值得被珍惜。”
陸星晚神色難得有些不自然,輕聲呢喃,“我又哪有那般好。”
她的聲音太輕,林落月沒聽清,“什麼?”
陸星晚笑意柔緩垂下眸子,“沒事,你繼續說。”
林落月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其實我姐姐生的不是病,也不是受了傷,而是中了咒術。”
陸星晚蹙眉,“咒術?”
林落月眉目間少見晦澀,“你知道暗鴉閣嗎?”
陸星晚凝眸目中似有寒意跳動,“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隻要給錢什麼人都敢殺。”
林落月看她,“原來你也知道。”
她原本以為陸星晚一直呆在寒劍派,與修真界的其他人往來不多,沒想到她知道的還不少,“那你知道他們與鬼族有關嗎?”
世間分為人族,妖族,鬼族以及魔族,人族又分為人間界與修仙界,領域劃分沒有這麼明确,不過一般仙門大派都建立在山林廣布之地,至于其他相對應的領域分别為萬妖島,幽冥界和魔界。
魔界尤為獨特一直在域外,千年前被劍仙也就是寒劍派的第一高手葉寒星斬碎了魔域與人間界的通道,這一族從此銷聲匿迹。
直到十年前魔族意欲重建魔界與人間界通道,不過沒有成功,此後又沒了聲息。
妖族占據海外之地輕易不踏足中原腹地,至于鬼族行蹤詭秘輕易不會出現在人前。
“不是說鬼族一直待在幽冥界嗎?怎麼會和一個殺手組織扯上關系。”陸星晚回憶着自己所知這樣詢問。
林落月憶起往事神色漸漸凝重,語調也少了輕快,“當年我大姐因為天賦出衆,在書院念書時被人陷害中了咒術。我父親舉家之力調查此事,查到是我姐姐的同窗因為嫉妒而出手,她雇傭了暗鴉閣的人。後來她被迫于壓力的家族舍棄廢了修為,貶到了荒涼之地流放,但暗鴉閣下的咒術卻并不尋常,非常難解。”
陸星晚詢問的看向她,林落月解釋,“因為暗鴉閣隻管殺人,不管救人。我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核心的成員,那人也說沒辦法,暗鴉閣的創立者是鬼族,後來幾經周轉到了人族手裡,但鬼族留下的咒術他們卻是不吝惜用的。
他們用的痛快了,被害的人就慘了。”
“我父親沒辦法,隻能請了百草谷的甯神醫為我姐姐解咒,好在神醫見識廣泛,醫理,毒藥,蠱術,咒術全部在他們所學的涉獵範圍,我姐姐這才有救。”
“後來甯神醫研究出了解咒術之法,可想要搜集全解咒所需卻不容易,藥材不過是最主要的部分罷了。這幾年不隻是我,我的其他兄弟姐妹也時常在外奔走尋找解咒所需要的東西。”林落月說着神情不免有些低落。
陸星晚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又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隻有這一種辦法嗎?若是找上鬼族或許能直接拿到解咒的藥或是其他。”
林落月苦惱的抓了抓頭發,“要是能找到鬼族自然簡單多了,他們的咒術他們肯定有辦法解。隻是如今不似千年前,鬼族在人間界四處橫行虐殺。他們龜縮在幽冥界不再出來惹事,省了不少麻煩,想找到他們也就極其困難了。”
她說着歎了口氣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感歎,“千年前我還沒出生,也就沒有機會得見劍仙葉寒星的風采,她可是你們寒劍派的第一高手,放眼整個天下也是傳奇,你……”
林落月頓了一下,“你年紀好像比我還小,肯定也沒見過。”
在修真界年齡是最無用最沒有意義的東西,人們一般都是以實力和修為說話。
她這麼一說陸星晚有些失笑,“應該吧。”
門派裡也就她和阿蘿年歲差的小了些,其他人包括她以前相熟的同門,最小的也是幾十歲打底了。
林落月興緻勃勃的說,“慕掌門和劍仙是同一時代的高手,并稱寒劍派天驕,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劍仙的故事?”
陸星晚想了想,“沒有,掌門應該還是放不開吧。”
林落月聽到這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也對,你們寒劍派飽經風霜。慕掌門也失去了太多,确實太不容易了。”
她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告辭離開,突然有點遺憾沒有機會去拜見一下這麼個傳奇人物,雖說拜見這樣的人物很有壓力,但真的沒見到又很可惜。
陸星晚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林落月應了一聲重新躺下了,大概是聊了這麼多有些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們又在林中呆了幾日。
這天一早陸星晚就起來了,她從附近采摘了些翠色鮮嫩的野果,洗幹淨後和林落月分着吃了。
這種野果果汁豐富,滋味清甜,林落月吃得很開心,甚至惦記着走的時候多摘幾個。
這麼想着她又覺得自己打算的有點早,蟬還沒抓到呢。念頭還沒落下,就聽陸星晚毫無預兆的說,“今日我們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