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朔前行的正是這股信念,但是還是敵不過逐漸模糊的意識,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的曲望塵正不停地砍殺着黑衣人,然後趁機向着中間那條路前行,他總覺得的剛才判斷有點多餘,那種狀況下,僞裝的時間還不如逃跑來得實在。
雖是在戰場中曆練出來的,但他依舊是個常人,總有失誤的時候,身上已經挨了七八刀,尤其左肩與胸口的兩處。
越往前走,腳印就越發明顯,有幾處是好些腳印連在一塊,看來走前面的人已經筋疲力盡,步子都已經邁不穩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圍上來的黑衣人開始減少了,曲望塵成功處理掉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稍稍地分神了一會喘息,背上就被砍了兩刀。
眼中閃過恨意,泛起了比以往更加深邃的墨藍色,握在手中的軟劍也染上了一層蕭殺之意。
“死吧!”劍光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慘叫聲連連。
被痛醒的朔艱難地起身,努力地向前挪了幾步,然後再一次因為疼痛失去意識倒下,再是被痛醒,向前挪,倒下……
如此反複了數次,朔爬到了一處高坡,而他本人卻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因為他的眼早就被汗水淚水浸模糊了,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
終于将所有的黑衣人砍殺完畢後,曲望塵才有了時間給自己點穴止血,擦了擦模糊雙眼的他人血水,向着前方的腳印追尋而去。
不多時,他就看見了不遠處躺在高坡上那抹身影。那人的面目猙獰,正蜷縮着身子,時不時得從喉嚨深處扯出痛苦叫喊聲。
緊接着,那人好像是實在忍受不了雙手帶給他痛楚,竟是舉起了雙手,要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砸。
“阿朔!不可以!”
身體快過了理智,等曲望塵反應過來,朔已經在他懷中了,他分别抓住了朔的手腕,止住了朔要自殘雙手的舉動。
曲望塵試圖将朔打暈來幫助他止疼,結果朔不但沒有暈過去,反而能更加清楚的感知到手上的疼痛,叫吼聲也越發嘶啞了。
聽着眼前的人的慘叫,曲望塵的心不由得緊了幾分,本來隻想尋個正當的理由将他抓回去,然後再好好“收拾”他。
結果現在成了朔這幅模樣,這讓他如何是好啊。
“啊……放……開……我……”
渙散的意識又回來了,朔從喉嚨深處扯出這句話,然後用僅存的力氣向曲望塵推去,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嘶……小……心……”曲望塵被朔推中了傷口最嚴重的了兩個位置,吃痛放了手,而朔卻因腳下一個踉跄而跌倒了,險些滾下了高坡。
冷吸了一口氣,曲望塵慶幸道,“還好。沒有繼續向前。”收起了軟劍,曲望塵抱起了朔,正要轉身回去之刻,身後竟有千百隻箭向他襲來……
夜幕下繁星閃耀,海上潮起潮落,像是要水中的星辰沖到岸上來一樣。
岸邊躺着兩個人影,一黑一灰。不知過了多久,海風将掩蓋銀月光輝的雲掃走了,瞬間繁星的光芒黯然失色,月光灑滿了大海。
與此同時,一道皎潔的白光從灰衣者的懷中亮起,與那月光交相輝映。
白光将灰衣者籠罩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将他手上的黑氣給清了個趕緊。白光沒有像往常一樣散去,而是更加光亮,在滿月的照耀下,逐漸凝聚成了一團光影,最後化作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模樣,但是與念玉一樣,是巴掌大小的虛影。
“啊丫丫!想不到一出來就遇上這麼個大麻煩,主人你真是不争氣啊,怎麼就被這些小小的怨靈給折磨成這個模樣了呢?”柔柔的聲音帶着幾分俏皮可愛,小姑娘的手指戳了戳朔的臉龐,“小藍,出來!”
“小白!你終于肯放我出來了!嗚嗚嗚!你好狠的心!為什麼要這麼折騰小塵!嗚嗚嗚!!!”
念玉聞言立刻從曲望塵的心口蹦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控訴這小白的罪行,“為什麼!沒有意識的你是被動釋放的!為什麼你剛好就在主人身上了!為什麼……嗚嗚嗚嗚……”
“哎呀呀!我是四個中最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飄到念玉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我要是能自由控制我的能力,那麼我不就是最強的了嗎?”
“可……可是,今夜的你就是最強的啊……”
念玉相□□着手指,委屈地說道,“能不能稍微将你的力量收收,我感覺我快要堅持不住了,小塵他會……”話音未落,念玉的虛影再次變得透明起來,須臾就消失不見了。
“小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控制不住的……除非……”小白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了海邊的方向。
銀月再一次被飄來的烏雲遮擋,海上忽然迷霧四起,隐約傳來巨大的水浪聲,好似有什麼東西由遠及近遊來……
“嘿呦呦!竟然是這麼個東西啊。主人啊,我們遇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