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守着這片海已經有三日了,可是自打上次鲛人瞟了一眼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本來以為能從這鲛人身上找到一些線索,哪怕是關于這裡的也好,可是鲛人壓根不搭理他們。
看着月從東方滑到西方,朔就知道今天有事白忙活一場,起身拍了拍沙子。
而這時一股寒意從身後襲來,朔警覺地亮出了銀針向身後甩去,就聽一聲悶哼。朔回頭一看,曲望塵真捂着胸口,無聲地道了一句,“阿朔,是我啊。”
下一瞬,就暈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感受到一股令他懼怕的寒氣,怎麼就變成了曲望塵呢?往曲望塵嘴裡塞了顆解藥,朔就在一旁等着他醒來。
不多時,曲望塵就睜開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随後抓住了朔的雙手,一臉委屈地問道,“阿朔,我那裡惹你不開心了?我改!”
表面雖然看起來委屈,其實此刻他的内心是笑開了花的,他在高興時隔多日又能觸碰到阿朔了。
“這……是個意外。”
朔發現他掙不開曲望塵的手,他感覺他要是不解釋清楚,曲望塵是不會放手的,“剛才你在我身後,我感受到一股寒意,令我恐懼的寒意還蘊含着莫名的殺意。這裡隻有你我,我不相信你會想殺我,所以……”
聞言,曲望塵立刻放開了朔的雙手,随後檢查朔的身體各處,“這不可能的,你你有沒有受傷,我看看!”
朔立刻拍開了曲望塵的雙手,“若是受了傷怎麼可能還能站在這裡,早就該繼續進洞躺個兩三月了。”想到自己莫名斷了肋骨,他就覺得憋屈,明明他的身體也不比曲望塵差啊,曲望塵掉下了一點事都沒,而他斷了六根肋骨。
“對了,你有什麼事找我?”朔記得他和曲望塵說過醜時就回去。
“我擔心你餓肚子,就給你帶了些野果,自打上次那鲛人出現以後,海裡就再也沒有魚能抓了。”說着,曲望塵從懷裡掏出一把野果交到了朔的手上。
取了一顆果子,朔直接就塞到了嘴裡,“還好那日吃了不少魚,不然這幾日這些野果我怕是咽不下肚。”
“那鲛人到底是什麼來曆,我總覺得我們離不開這裡和他有些關系。”瞥了一眼大海,曲望塵驚道,“阿朔!你看海有反應了!”
霎時間,海面波濤洶湧,一浪疊着一浪席卷而來。僅僅一瞬間的功夫,鲛人又再一次落到了上次出現的礁石上。
清冷的月光下,鲛人淡藍色的長發鋪滿了那一方的礁石,他的耳鳍很特殊,最上方各多了兩片黑鱗,鱗片是深藍為主,淡金為輔,交輝相應地鋪在魚身上,而魚尾處好似被剪了一刀,中間缺了一大塊。
朔與曲望塵相互使了個眼色,随後一前一後慢慢向鲛人靠近。而鲛人也不搭理他們,隻是自顧自地看着眼前的海面,或者是擺弄自己的長發。
“你聽的懂我們的話嗎?”
一出口,朔就後悔了,他怎麼問了這麼個蠢問題。此時鲛人好像懂了朔内心的想法,随即賞了他一個白眼。
“要不要吃點果子?”尴尬低頭之際,朔看到了手裡的果實,試探性的問道。
本以為鲛人會向上次一樣甩身離開,可是這次鲛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直接一手掃過,朔手中的果實就一個不剩了。随後鲛人一臉希冀地看着朔,應該是還要的表情。
朔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了有辦法拿下這隻鲛人了。他向曲望塵使了眼色,問他還有沒有果子了,曲望塵則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怎麼就不給自己留點呢?朔歎了一口氣,準備拉着曲望塵回山洞。
轉身之際,他聽到了這輩子最難忘記的聲音:“果子我還要,明天這個時候,這裡見。”随後一身落水聲,鲛人就又回到了海裡。
嗯?這就拿下了?!
“阿朔!剛剛我沒聽錯吧!那是鲛人的聲音嗎?”曲望塵兩眉毛都快擰成一塊了,他絕對不相信鲛人的聲音會這樣。
“是鲛人的聲音。你沒聽錯,我也沒聽錯。這隻鲛人很有問題,但是我們還是得從他下手。”朔想起走了幾步拍了拍曲望塵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以後我一個人來,我看你好像對他的聲音很……介意?等等!你現在身上怎麼這麼冷?”
“寒冷?不可能,自從上次亡海珠……”說道這,曲望塵頓了頓,他應該還沒有和阿朔講過他亡海珠的事情,上次說自己死而複生也隻是草草代過。
“亡海珠!對!我忘記亡海珠的事情了!”
隻見朔立刻摸向了懷中,從裡面取出了一顆白玉色的珠子,竟然和他亡海珠一樣大。朔用一邊用手指戳着珠子一邊喊着,“小白!快出來!小白!”
“阿……”‘朔’字還沒出口,曲望塵的身上就散出了強大的寒氣,遇氣化冰,不過寥寥幾刻,他就變成了和上次一樣的人形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