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不誇張的說,那瞬間跟在莊捷身後的梁亦洲腿都吓軟了。
他們少校跟柯總的關系并不親近,私下裡沒見多說句話,怎麼好死不死這個時候碰到了柯總——使團裡就那麼幾個omega!
老大還主動停下了!!
要了命了。
在莊捷停下腳步,再次擡腿,動勢轉而朝着被抱着的柯青裁時,梁亦洲瞬間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了莊捷面前。
擋在了他們老大和柯總之間——其實是保護柯總。
剛剛打了八針軍用強抑制劑,硬生生中斷已經開始的強易感期,勉強恢複神智的alpha會有多暴虐。
梁亦洲代入了下自己,雖然他的信息素遠遠比不上少校,但如果易感期的他遇到了一個昏睡中的omega,肯定會不惜代價把人搶走。
而且柯總好像還沒貼抑制貼,有股淡淡的茶味。
梁亦洲慌死了,強撐着用氣聲道:“柯總沒事吧?是累了嗎?”
趙銘誠還以禮貌一笑,點了下頭,用極低的聲音道:“嗯,我把他送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昨晚一夜沒睡。”
梁亦洲連連點頭,“嗯嗯嗯,那塊去吧,别把人吵醒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
趙銘誠怕柯青裁被吵醒,更沒有多說的心情,轉身抱着人一步步平穩的離開。
梁亦洲回過頭去看被他擋在身後的莊捷,結果吓了一大跳,毛都炸開了。
知道易感期中的alpha本能會讓他生氣不爽,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omega,少校應當控制的住自己。
可此刻少校的臉色極盡陰沉,低壓在眉骨之下的黑眸不露一點光,野獸般緊緊盯着那被抱走的omega的背影,似乎有絲絲縷縷的戾氣從眼中化為實質。
這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人搶了老婆。
梁亦洲快吓死了,怕一個沒拉住這位瘋了沖過去把人搶走,他二話不說抱住了莊捷,雙臂死死纏住少校。
“老大,冷靜啊,别看了,那可是個omega,你剛打了八針軍用抑制劑,其中三針打在腺體上才勉強終止易感期……”
梁亦洲小心翼翼的擡頭打量莊捷,“要不,咱再回去打一針?你這強易感期隻休息一個上午太勉強了。”
莊捷一言不發,梁亦洲絞盡腦汁:“現場那邊還等着咱們過去,車就在樓下……”
此時,樓道裡的腳步聲消失了,趙銘誠已經抱着人上樓了。
“咱……”梁亦洲勉強松了口氣,又轉頭去看莊捷,結果瞬間噤聲。
莊捷昨晚自己找東西做止咬器,兩邊唇角全被勒破,不深,一邊也就五毫米,就沒縫針,處理了下之後并不明顯,隻是雙唇幹白。
可現在那裂開的唇角竟再次莫名冒出血珠,鮮紅的血滴越積越大,直至順着兩側唇角滑下。
梁亦洲失聲叫:“老大!”
莊捷面無表情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遠處的腳步聲全部消失,憑他也再聽不到了。
他擡起手,用手背蹭了下下巴上的血,才開口道:“沒事。走吧。”
那聲音竟十分冷靜,聽不出半點異常。
柯青裁并沒有被任何動靜吵醒,回房間後睡了兩個小時,還是有不得不讓他簽的字,趙銘誠過來房間裡硬把他叫醒的。
那之後的兩天兩夜,使團每個人都沒睡超過六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