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涼落祈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不像生氣,衡霧尋急于求證般立馬道:“喚靈術,靈力相當于靈身的命根子。靈力被封,村民會死!那靈力不會是聽夜封的,他沒這個能力。也不會是淵神封的,修淺染派了聽夜來,定是要護着村民的!”
“庇護!紅蓮懷疑庇護之人是涼兄,但涼兄對村民非人的緣由似乎并無頭緒。”
“那這個人……”
付逍恍然大悟,對着十傾曜指了好幾下,滿臉的震驚:“那就隻能是踏入臨魚起便誘導我們深入臨魚又深藏不露的十兄你了!”
“好家夥,你為什麼要封了靈力又解封啊?”付逍抱着大劍踱起步來,“為了涼落祈?因為那些村民……點名要涼兄?”
見三人沉默,付逍停了腳步一臉懵逼:“唵?咋的都不說話了?”
涼落祈冷不丁嘶了一聲,隻見他拿開手扶住了下巴,對付逍道:“付兄,少點東西。”
付逍一聽如臨大敵:“什麼東西?是我落了什麼,還是說得不對?”
涼落祈一本正經道:“就是付兄那個……什麼,諺語,沒有說。”
付逍對衡霧尋總嘲笑衡霧尋膽子小,這會兒倒頗理解了他:“……涼兄,墳頭打拳,棺材裡放炮,我現在和狗見扁擔沒什麼區别!”
見涼落祈笑着點頭,衡霧尋道:“對味了,對味了。”
“那便對得起來了……”
涼落祈收起了玩鬧之色,兩人對十傾曜的揣測都在意料之内,隻是沒想到十傾曜竟有如此實力:“聽夜說我與此地有一場水災的因果。村民既都是靈身,确實要有足夠靈力庇佑。”
“我記得之前小十同我說過,‘這楓藤被隔開,不見其他地方生出,不見它落葉,長得這樣旺盛,一直泡在水中也不會枯死嗎?’”
竟隻字不差。
“可見小十也是想讓我發現池中水有靈力吧。”涼落祈站累了,屈腿蹲下身去将手爐搭在腿上,一手撐着下巴道,“衡兄,付兄,靈力不是小十的。”
衡霧尋也叉開腿蹲下來認同:“是诶,十兄又沒來過臨魚。”
“……”涼落祈沒說話,十傾曜倒是說了:“來過。”
衡霧尋一聽立馬擡頭:“那你你你!豈不就是你!!!”
“曾同阿祈來過。”十傾曜半眯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那時我沒有這能力。”
就算現在有了,這麼久的靈身不死不滅,也便同他無關。衡霧尋和付逍對視一眼,琢磨過來默默點了點頭。
“總不能是……帝師?”衡霧尋試探道,“你們想,帝師剛來楓藤就活了,是不是太巧了……那涼兄對聽夜那番威脅豈不是作廢!”
付逍歎了口氣彈了他腦袋一下:“要不你歇歇吧,聽夜那句請罪說得比誰都響,我覺得純純湊巧,聽帝師身邊那個話裡的意思……好像就是來尋人的。”
十傾曜聽罷終于點了下頭,涼落祈乖巧地蹲着,見沒人說了便道:“靈力是修淺染留下的,行庇護的人是小十。”
“水中靈力保持村民靈身,供楓藤生長,如衡兄所說,水面被施了法術,封住了靈力不會外洩。而付兄将其破壞了,才發現了水下靈力。”
“但楓藤活……我不明白。”涼落祈苦笑了一下,雙手握住了手爐。
“小十你……循循善誘到此,究竟為何做到這種地步?”
為我的因果?
他不敢問。這未免太過自傲。
衡霧尋歎了口氣拍了拍涼落祈的肩,起身繞着兩人走了半圈,将胳膊搭在十傾曜的身上,揮着栖衡憂傷道:
“好兄弟,十兄,十兄!你藏得是真深,我知道你厲害,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還有啥瞞着的要不一起說了吧,我怕遭不住啊!”
“真是淵神留下的靈力?”
十傾曜道:“是修淺染留下的。”
“那楓藤呢?楓藤為啥突然攻擊我們啊?”
涼落祈擡手在自己面前晃了兩下,可看到雙手模樣,他站起身,聞言下意識喊了聲:“小十。”
“嗯?”
十傾曜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旁,近在咫尺的聲音令涼落祈心悸一瞬,掩飾般清了清嗓子,目光尋起衡霧尋道:“那個……付兄,衡兄,抱歉,可能是因為我往水中注了靈力。”
“原想看看靈力有多少,沒想到反而刺激了楓藤。”
“原來如此……”衡霧尋虔誠地将栖衡夾在合住的雙掌間,“還以為又是十兄的手筆。”
“剛剛聽夜說,此地與涼兄有因果,水災……?是怎麼回事?”付逍記住了這句話,思索再三他還是将對話的疑問問了出來。
不同的人格,喚得出并能操控别人的神器,帝師對他的态度,十傾曜同他的關系……
涼落祈究竟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