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翟羽按照約定的時間坐上車,小李在出發的時候給翟天老爺子發了消息,也算是提前告知對方做好準備。
别墅區裡,保姆這次隻做了幾道家常菜,端着上桌時小聲的對着雇主道:“老先生,真的不需要我在這嗎?”
翟天的臉色并不輕松,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陶衛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還自己收拾幹淨東西丢下自家那臭小子跑了。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怕是連翟羽自己也沒想明白吧,對方待在他身邊三年,猜想的喜歡怕是也不多。
至少沒有讓他和自家那臭小子共同面對那麼多。
這麼一想,翟天的眉頭都舒緩開來。
驟然生出一種總算有人治自己那混賬兒子的感覺。
“不用,他還能掀桌子不成?!”
這話說的保姆心中更是不安,心想對方也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兩父子見面就沒幾分鐘是安生的。
“要不我還是留下吧。”
“都說了不用,你在這我們談話也不方便。”翟天擺手,“做好了你就走。”
飯菜都已妥當,保姆去廚房收拾殘局,不一會就拎着自己的小包出來,對着翟天的側臉道:“飯在鍋裡,到時麻煩少爺自己盛了。”
翟天沒什麼耐心的說道:“去去去,趕緊走。”
随着時間逼近,翟天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在門口處,小李将車停在樓前,看着自己老闆沒什麼表情的下車,遲疑的開口,“老闆,需要我在這等你嗎?”
翟羽開門的動作一頓,随後點頭,“我很快就出來。”
小李應了一聲,将車子開去一旁的停車位上,等人進了屋掏出口袋裡的煙想抽一根,想到兩父子的脾氣,心驚的指尖都有些發抖。
屋内,翟天闆着一張臉看着進門連鞋都沒換的翟羽,拿着一旁的拐杖不輕不重的在地闆上敲了一下,“到這來坐。”
這番做派十分像小時準備要訓自己的模樣,翟羽扯了扯嘴角,忍耐着坐了過去。
“你為什麼去找陶衛?”
剛坐下翟羽就開了口,“就因為孩子?”
“孩子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翟天哼了一聲,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你與其在我這找不痛快,不如反思一下人家怎麼就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要不說這父子兩是一脈相承的親父子呢,說話有一個比一個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翟羽果然黑了臉,說話的語氣都低了幾分,“孩子的事情暫時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内,你這麼做是想誠心讓我不痛快嗎?”
“彼此彼此。”翟天往後一靠,伸長的胳膊還沒放開手裡的拐杖,“什麼時候你讓我順心了,你的日子就會痛快。”
“我不是來和您商量的,陶衛去了哪裡,您知道嗎?”
“還沒找到人?”翟天心中忍笑,“這我哪知道人會去哪。”
翟羽雖然不喜歡自己的這個父親,可卻很相信他不會騙自己。
也許是不屑或者是不喜歡,至少從小到大他沒聽過對方欺騙過自己。
眼見是這樣的結果,翟羽也沒必要在這待着,立馬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了。”
“飯菜都好了。”孩子的事情還沒說完,翟天哪能讓他就這麼離開,僵着臉挽留對方,“你好歹也跟我吃頓飯!”
“沒胃口。”他看向一旁餐桌上的飯菜,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的,語調一頓,“您自己吃吧。”
翟天氣得敲拐杖依舊沒留住人,翟羽開門出去,遠遠的看見小李在抽煙。
他走過去,對方的表情有些慌張,他伸出手,輕聲道:“來一根。”
小李一個小司機,不怎麼舍得在煙上花錢,聽聞這話忙道:“老闆您想抽什麼牌子的,我這就去給您買。”
“不用,就你抽的這種就行。”
看着眼前的手,小李遲疑的把口袋裡的煙拿出來,放到對方的手裡。
“不是什麼好煙,老闆您注意些。”
翟羽抽煙的姿勢很随意,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抽的很兇,那次病後就慢慢的戒了,後來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就再也沒抽過,這次是心中煩躁,原本以為平靜的生活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按照他以前的性格,陶衛離開他不應該去找人的。
再換一個就是了。
隻是這想法一出,男人在潛意識裡就拒絕了。
他想不明白對方離開的原因,或許更多的是心裡的不甘心。
一種該出現在他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