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猩紅的火苗燒到煙屁.股,小李盯着男人陰晴不定的眉間,有些遲疑的開口,“老闆,您的午飯還沒吃,是不是一會送您去哪裡吃個飯?”
翟羽拿着煙的手頓了一下,煙灰簌簌的往下落,小李在沉默中聽見對方幹脆的開口道:“送我去醫院找蔣浩。”
小李不明白這會他為什麼要去找個病号,當然這些不是他該過問的事情,在把人送到門口後,翟羽就讓他離開了。
馬嬌嬌給蔣浩安排的看護年紀不小,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對方差不多是蔣浩爸爸的那個年紀,所以蔣浩用起人來很别扭,這才兩天就想出院了。
對方也确實和蔣浩感覺到的那樣,伺候起來很像照顧家裡的孩子,周到貼心,可蔣浩就是有些受不了。
翟羽來的時候,他對人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出院。
“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趕緊給我辦出院手續去。”
翟羽沒聽他的,來之前他是問了醫生的,對方并沒有松口讓他離開的意思。
“你老實待着,什麼醫生同意你出院再說。”
看護不在,蔣浩說起話來理直氣壯,“哥,我的好哥哥,我真的好了,這大爺我用起來别扭,又不能開口辭了,你就讓我出院,我回家養着不行嗎?”
“你敢告訴伯父伯母你生病的事情?”
要不說是多年的朋友,翟羽的話瞬間讓蔣浩老實下來,可他還是不樂意在這待着,“不告訴他們也沒什麼,左右我回家有事也有人照應,你最近事多就不要往往這來回跑了。”
“合作案的事情伯父那邊我已經說過了,接下來的時間我确實很忙,也沒什麼時間過來找你。”翟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翹着腿随意的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你先把身體養好,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
蔣浩:“陶衛呢,你還找嗎?”
翟羽點點頭,“還在找。”
“我給那小子發信息了,他竟然沒拉黑我,我給他發了好多信息,不過一直沒回。”蔣浩偵探瘾上來,摸着下巴故作高深道:“肯定是換号了。”
屋内的燈光白的刺眼,翟羽的眼睛眯了眯,“要是換了号,為什麼拉黑我不拉黑你?”
“你被拉黑了啊?!”蔣浩的注意力瞬間歪了,在男人的瞪視中尴尬道:“那他肯定看到我發的信息了,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罵他的!”
罵有什麼用,翟羽現在要的是能找到人。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好好養身子。”看護敲門進屋,他不認識翟羽,以為是蔣浩的朋友,笑着和人打了招呼,然後把拎着的熱水拎進浴室,憨厚的道:“一會記得洗腳。”
“......”
“這單間裡有熱水,你還去打做什麼。”
看護抓着後腦勺解釋:“我忘了。”
蔣浩有些憋屈,翟羽也滿,不過當着人面沒有說出口,待了一會後出門後給馬嬌嬌打電話。
不管白天黑夜,醫院都是熱鬧的,走道裡永遠都有人在打電話說話,翟羽還穿着西裝,在一群看病的病号群裡顯得格外突兀,他舉着手機,電話一接通就壓着不悅的情緒說道:“你給蔣浩找的看護是怎麼回事,怎麼弄了個那麼大年紀的?!”
馬嬌嬌這幾天被自己上司的冷臉吓得一接到對方的電話就心髒噗噗的,這會也是捂着胸口小心翼翼的道:“老闆,一開始我找的都是年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都是幹了不到兩小時就走了,這不是沒辦法才找了個這麼大的麼。”
翟羽皺着眉頭,他站在醫院門口,看着來往的行人,手插口袋的說:“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馬嬌嬌哪裡敢拿這麼點小事去他面前彙報啊,“您不是事情多麼,我就沒好意思打擾你。”
她話說的委婉,可翟羽還是聽明白了,“把人給我換了,找個年輕的,醫生說了,蔣浩再過幾天就能出院。”
馬嬌嬌連忙應聲,表示今晚就聯系,争取明天一早就把人給換了。
翟羽這才滿意,招手上了一輛拉客的車,報了地址準備回去休息。
*
這邊,陶衛給自己點了份外賣,在下樓取餐的時候,看到大廳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一個翹着腿沖自己笑的男人。
他拎着東西的手指蜷緊,逃避似的想裝看不見,可對方卻沒放過他,直接叫了名字。
“陶衛。”
酒店的大廳裡許多辦理入住和退房的房客,還有小孩子的吵鬧聲,聶石明的嗓音不大,可陶衛還是聽見了。
他測過身子,有些警惕的問:“你找我做什麼?”
“聽說翟羽在找你,瞧你這樣子像是已經知道了。”聶石明起身一步步的往前走,直到站到他面前,“你說我要是告訴對方你在哪,是不是會得到一個很大的人情?”
陶衛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準備離開。
“不用走,我來是想跟你談條件的。”
他,一個聶家含着金湯匙的少爺,竟然要和自己談條件,這和流星砸中自己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