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星野悠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悠失,應該是中午好。”星野媽媽叉腰,看着在樓梯上睡眼朦胧的星野悠失。
“啊?這麼晚了……”星野悠失坐到餐桌旁,星野媽媽做了三明治。
星野爸爸抖了抖報紙,“怎麼樣,有沒有搶到機車模型?”
“沒有。”星野悠失不開心地撅嘴巴。
星野媽媽揉了揉星野悠失腦袋,“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還沒睡夠嗎?”
“不知道,最近幾天都沒什麼精神。”
“宅家裡太久就是容易沒精神,多出去玩玩就好。你不是喜歡海洋館嘛,去那玩玩呗。”
“你們呢?”
“我下午有個會議要去橫濱,你媽媽也要陪我一起去。”星野爸爸把報紙收好。
星野悠失嘴裡塞了口三明治,含糊道:“剛回來又要走。”
“不久,最遲明天回來。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啊。”
“不要。”星野悠失果斷拒絕,“不喜歡橫濱。”
踏上那片土地就有種想殺人放火的沖動。
“那就沒辦法了。”全家人都知道星野悠失這個小毛病,星野爸爸也就随便說說,反正他肯定會拒絕。
今天是個陰天,星野悠失看着灰蒙蒙的天就有點犯困,但他最近睡覺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他決定去海洋館逛一逛。
路程有點遠,但星野悠失沒想坐車,他怕在車上睡着。陰天比平常要涼快些,出來的人似乎也要多一點。
海洋館是恒溫的空調,星野悠失舒服地坐在角落陪一條小魚玩耍,他把手指按在玻璃上,黃色小魚就過來隔着玻璃啵啵。
他一把手指挪開,小魚晃着腦袋就遊走了,重新把手指放上去,它又慢悠悠遊過來,來回好幾次,一人一魚玩得不亦樂乎。
星野悠失看着小魚的魚尾左擺一下,右擺一下,左擺一下,右擺一……
*
“确定人都疏散完了嗎?”松田陣平拿着工具箱一路快走,一邊看周圍還有沒有未撤離的群衆。
“廣播循環播放了好幾次,他們還到廁所看了,人肯定都走了。”同事累得喘氣,“炸彈就在前面。”
松田陣平疾速走過一個小型展廳,幾米後忽然停住腳步,往回走到展廳門口,同事摸不清頭腦,“怎麼了。”
“好像有人。”
展廳是黑的,隻有魚缸裡有燈,松田陣平小跑到剛剛看到反光的地方,蹲下身,才看到這裡确實有一個人,因為穿的深色衣服,直接融進黑暗裡,如果不是腳伸出來,鞋子上的發光條有微弱的光,松田陣平都發現不了這裡有人。
“不是,這是昏了嗎?”同事震驚,真有人啊。
松田陣平搖了兩下,沒醒,“有可能,你先帶他出去,我去拆彈。”
“好。”同事把人背起來,小跑出去。
其他守在外面的人看他背了個人出來也吓了一跳,“裡面還有群衆嗎?怎麼昏了?”
“不知道啊。”同事把人放進車裡後坐躺着,“醫生!”
随隊的醫生帶着醫藥箱趕過來。
檢查一番後,隊醫神情詭異,同事問:“怎麼了,是昏迷了嗎?”
“沒昏迷,純粹睡着了。”隊醫收起診斷工具。
“啊?!”
“不是吧,睡這麼死嗎?”
仔細看看,确實像是睡着了。臉色紅潤,呼吸平穩。
同事舒了口氣,“真是的,我還以為是心髒病、哮喘之類發作昏迷了呢。不過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睡覺啊。”
“也可能是中藥了,畢竟這種情況還不醒,很不正常,具體需要帶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吧。”
裡面隻有一個炸彈,不算太難,松田陣平很快拆除就帶着工具箱出來了。
“剛剛那個人怎麼樣了?”松田陣平活動了一下胳膊。
“隊醫說是睡着了,但是不确定是自然睡着的還是中了藥物。”
“睡着了?”松田陣平往車那邊走,車門沒有關上,他一眼就看見了那一頭顯眼的白發。
“這不是那天那個小子嗎?”
“你認識他?”
“我上次見他,他就是站在馬路邊上睡着了。”松田陣平真是奇了,這人怎麼在哪都能睡着。
“不是吧,照你這麼說,他隻是單純能睡啊。”
“也有可能是什麼不知道的疾病吧,比如會不自覺睡着。”
“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病。”
松田陣平抓了抓頭發,“不管怎麼樣,先送去醫院吧。”
“那松田你坐其他人的車回去吧,我送他去醫院。”同事坐到前面駕駛位。
“一起吧,我剛好去醫院給研二買點藥。”
這次拆彈本來是萩原研二來的,結果他重感冒了,就由松田陣平來代班。
“行。”
醫院。
買完藥,松田陣平想想,還是去看了星野悠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