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馳拿完繩子,氣喘籲籲來到竹林邊,剛打算喊喬一翰,就被眼前一幕驚掉下巴。
喬一翰把蘭淺摟在懷裡,兩條粗壯胳膊緊緊摟着他的腰肢,就像要把人嵌入身體。
兩人背對着他,喬一翰又把頭埋在蘭淺頸側,無法判斷正面的情況。
他隻能看到,喬一翰背部被T恤撐得鼓起的肌肉,正不斷顫着,像吃了興奮劑。
他大吃一驚,話脫口而出:“瀚哥,你在幹什麼!”
喬一翰身體一震。
像電影鏡頭慢放,他緩緩轉過頭來。
武馳和他的豎瞳對視,一時之間血液逆流,寒氣直往上竄。
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再看,喬一翰已恢複了原樣。
隻沉着臉,面色不善地說:“蘭淺暈倒了。”
“啊?怎麼回事?”
武馳走過去,雙腳發軟的他差點摔到地上。
看錯了吧,一定是他太緊張看錯了,瀚哥怎麼可能有問題。
他甩甩頭,快步走到蘭淺面前。
蘭淺唇色淡了不少,睫毛輕顫,昏睡都不安穩。
喬一翰右手的食指被他松松地攥在掌心,他身體向内縮,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
武馳驚疑不定道:“我才去這麼短時間,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不是遇到怪物襲擊了!”
“不是。”喬一翰果斷說,“下雨了,先回去。”
武馳剛想自告奮勇背蘭淺,就見喬一翰把人攔腰抱起。
那灼熱的目光,更是沒往别的方向看過,好似要将蘭淺的臉燒出一個洞來。
緊緊的禁锢,占有的姿态。
跟在後面的武馳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此時的喬一翰,與樓亭的身影重合,仿佛就是同一個人。
蘭淺會下降頭嗎?接二連三有人中他的蠱,把他看得像眼珠子那樣重。
他這邊一頭霧水着,蘭淺已經轉醒。
喬一翰第一時間察覺,問道:“你怎麼樣?”
蘭淺眉頭蹙了蹙,很快說:“放我下來。”
喬一翰的舌頭抵住犬齒,妒忌和怒意同時爆發。
為什麼,被樓亭抱着的時候,蘭淺就那麼溫順,那麼乖巧。
被他抱這麼一會兒,就迫不及待想要掙脫。
欲望熏得喬一翰青筋暴起,隻想把蘭淺束縛,把他含住,讓他哪裡都不能去,誰也不能看。
他察覺到身體的異樣,知道另一種意識的并存,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麼變态,多麼畸形,多麼陰暗。
可一旦品嘗過蘭淺的血液,嘗過這世界上最美味的甘霖,最高級的□□被洶湧地滿足,其他一切欲求,便像撓癢癢似的無足輕重。
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得到他。
要更深的品嘗他,旁人誰都不能觊觎,要讓他那雙冷淡的雙眼隻看着自己,流下的眼淚,隻能被自己舔去。
喬一翰心裡的野獸不斷咆哮,可脖子和手背的青筋,一息之間平複。
他小心将蘭淺放在地上,等人踩穩地面才放手,解釋道:“剛你突然暈了,把我吓一跳。是不是被怪物吸血留下的後遺症?”
蘭淺沉思着,沒回答。
喬一翰關切道:“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你交代給我的事,我會和大家說清楚的。”
“嗯。”蘭淺往前邁步,沒出幾米,冷不丁偏頭上看,鋒利如刀的視線射向斜上方。
武馳順着看過去,差點吓破膽。
不遠處一棟房屋的屋檐下,竟趴着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不對,不是趴着,而是粘着。
男孩倒挂在屋檐邊,四肢抓住橫梁,在橫梁上爬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人類身上展現非人感,比看到怪物還恐怖。
武馳當即罵了一句卧槽,一蹦三尺高,“那他媽是什麼鬼!”
聽到聲音的男孩舔了舔嘴角,極快地轉頭,壁虎似的,四肢倒着爬了進去。
三人久久不能回神。
武馳比撞鬼還難受,不停罵着:“要老命了,太邪門了,這鬼地方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不止他奇怪。”蘭淺注視前方因下雨紛紛回家的小孩,“出來玩鬧的人,都是女孩。”
武馳被吓了個大的,不耐煩道:“那又怎麼了?”
“不合常理。剛在村民門口停下,他們家的小男孩很害怕地躲在門後。一路上,我沒看到任何一個少年,幹活的要麼是女性,要麼是中年男性,一個年輕男性都沒有。”
答案呼之欲出,蘭淺卻被武馳打斷了,“管他男的還是女的,逃跑才是最主要的。瀚哥,别找線索了,我們也去找出口。大不了跑步回家,我現在要回。”
“轟隆——”
一道驚雷忽然炸響在耳邊,把他吓得一個哆嗦。
陰沉的天空被幾道裂開的閃電照亮,狂風呼号,竹林獵獵作響。
小雨越來越大,他們顧不上别的,連忙往回跑。
進門的前後腳功夫,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砸下來,轉瞬間下起瓢潑大雨。
蘭淺進房換衣服,喬一翰終于收回粘在他身上的目光,拉住武馳,說了偷取怪物技能之事。
“什麼?!樓亭?”
武馳越想越恐怖,打了個哆嗦,“讓我去偷他?”
他喘着粗氣,眼前浮現出爬蟲小孩詭異的笑,又想起昨夜碰到的可怖怪物,一時手心狂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