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的蘭淺沒說話,倒是龍雪羽先受不了了。
她美豔的眸子瞪着倪成志,“你說什麼,樓亭身上怎麼可能有腥味!你口口聲聲司機和村民有爛蝦臭味,怎麼在中巴車上時不說?要是你早點說,我們不會讓車開來這邪門的村子,在中途就會下車!”
她言語之間,把錯都推在了倪成志頭上。
倪成志臉上浮現受傷神色,迫不及待地解釋:“那時我也聞到了臭味,但不太濃,我以為是司機的體味,就沒說。可是他後面越來越臭,村子裡的人都好臭,臭到想吐,我要瘋了。”
龍雪羽冷冷一笑,“是嗎?我倒覺得,你這個上不了台面的人,身上有貧民身上特有的臭味才對。每次經過我身邊,我都得屏住呼吸。什麼嗅覺強化,嘩衆取寵罷了。”
如果傷人是一把刀,這把刀已全部沒入倪成志身體。
他瑟縮着,崩潰地說:“我身上是有臭味,今天開始就有了,隻是沒司機那麼濃。你也是,我們所有人都是,除了蘭淺,隻有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好好聞……”
其他幾人都滿臉厭惡,隻有蘭淺,滿心的驚愕。
倪成志靈敏的嗅覺是逐漸加強的,才會讓他這麼苦不堪言。
那“隐血”會加強嗎,他的血液會越來越香嗎?
到時候,被香味勾到發狂的怪物還能忍住不吃他嗎。
而且,人類無法聞到他血液的味道,隻有怪物可以。
倪成志現在能聞到他的香味,還說自己和其他人都很臭,意味着,他們也正在變成怪物。
難道同行的7人中,如今隻有他一個人類。
他的視線劃過悲哀的郁卉、皺眉的喬一翰、美貌至極的龍雪羽,想到他們的人皮之下藏着怪物,腳底寒氣直冒。
緊繃的沉默中,置身事外的樓亭開口了。
他一如既往地溫和笑着,“哦?你說阿淺有香味嗎,是什麼樣的香氣?”
一聲警鐘“咚”地敲響,蘭淺渾身一顫。
倪成志卻沒感覺到危險,嘴還在張張合合,“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香味,好好聞。不管多麼緊張害怕絕望,吸一口他的香氣,就像置身在世外桃源,飄飄然。好香呀,甜甜的,像夏天汽水的清爽香味,像冰鎮的楊梅……”
每多說一個字,離死亡就更近一步。
過度緊張讓蘭淺聽不清後面的話,腦子嗡嗡作響。
加速的心跳中,他望向樓亭。
對方那俊逸無邊的皮囊上,好似挂着溫和的笑意。
可那雙眸子閃耀的精光,分明是興緻盎然的殺意。
蘭淺冷汗登時下來了。
倪成志的技能很管用,得保住他,哪怕要刀尖舔血。
在緊張恐怖和刺激興奮的雙重加持下,他握住樓亭的左手,張開五指,與樓亭十指相扣。
右手撫上了樓亭的面頰,指尖拂過他的鼻梁,他顔色偏淡的唇瓣。
“樓亭。”
一聲低喚,好似藏着千言萬語。
一秒鐘都不用,樓亭的注意力已被牢牢地吸引過來,将蘭淺摟入懷中。
兩人上身緊緊相貼,近到呼吸糾纏。
看了蘭淺幾秒,樓亭忽然用力,不費吹灰之力将蘭淺整個抱了起來,讓蘭淺坐在他的臂彎中。
他則将臉埋在蘭淺的腹部,陶醉地、深深的呼吸。
其他人被這一幕驚呆了。
喬一翰渾身戾氣,沉沉地盯着蘭淺,看他環住了樓亭的頭,讓怪物更緊密地吸聞氣味。
嫉妒、惡意、扭曲的欲望,讓喬一翰的面容變得極其陰沉。
忽然,樓亭的頭微微轉動,露出一隻眼睛。
那眼睛宛如懸在空中的紅日,居高臨下地俯視喬一翰,讓他渾身冷如冰窟。
他被震懾住不能動彈,血液都要凝固,心髒發出承受不住的哀鳴。
樓亭輕笑了一下,拉開蘭淺的T恤下擺,頭鑽了進去。
寬松的衣服,遮蓋了樓亭的一切表情。
可蘭淺的反應,無處遁形。
他呼吸頓時重了,喉結上下滑動,小腿瞬間繃直。
從他細細發着抖的脊背,将手指猛地插進樓亭發絲中的動作,就知道他正在遭受的,是怎樣絕頂的刺激。
偶爾因樓亭的動作,他露出一線白皙又結實的腰線,能看到明顯顫抖的腹肌。
樓亭根本不滿足隔着衣服吸。
他不僅吸,還連綿不絕地舔,還或輕或重地咬。
在蘭淺敏感又精瘦的小腹。
一陣腳步聲像投在湖中的石子,讓呆滞的幾人回過神來。
挺着啤酒肚的司機穿着一件紫色雨衣從外回來,後面跟着幾個中年大嬸。
他興高采烈道:“孩子們,今夜就要舉行盛大的山神婚禮,為山神獻上祂最美的新娘。關于新娘的人選,你們決定好了嗎?時間不早,該讓喜婆帶着新娘去準備了。”
心神不定的幾人下意識看向樓亭。
樓亭像沒聽到司機的話,還在蘭淺的衣服内動作,癡迷地玩弄。
過了許久,待蘭淺緊咬的牙齒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低哼,他才餍足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