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顧宗霁也有些意外,梁晏清從下從未在他面前與人打過架,這是他第一次失控,微蜷起的骨節有些泛紅,食指微彎處有些口子,不像是打人受的傷,更像是指甲嵌進血肉裡的傷口。
“梁先生,請問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麼?”柳承挨了一拳站在那裡憤憤不平道,他自小進了演藝圈就知道眼前的人他得罪不起,可他也不甘心挨這一拳。
“你越距了。”梁晏清脫下西裝罩在顧宗霁身上,警告完便牽着顧宗霁離開了片場,看見那一幕他早就失控了,可偏他還要動手。
“哥哥,你看見了。”顧宗霁以為沒人會注意到的,畢竟那樣的角落太過于隐秘了。
“被人占了便宜還這麼乖。”好一會兒梁晏清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以前顧宗霁從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
“哥哥已經幫我打回去了。”顧宗霁笑着回道,兩人都不再提剛剛片場的戲。
關于那些隐藏在彼此内心深處的疑問,始終沒有人敢踏出那一步。
【霧島】的殺青照很快為這部電影帶來讨論,顧宗霁與柳承的接吻照直接蓋過了陳若薰的事情,港媒對此事大肆讨論,關于顧宗霁與柳承私下是戀人的問題越來越多,更有極端者妄想将二人送進青山醫院。
顧宗霁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下場,他從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他,隻要梁晏清不抵觸他,就沒有關系。
夜幕降臨,顧嘉馨出現在顧宗霁的公寓門口時,顧宗霁開門後便回了琴房,坐在地上用撥片調試着吉他,留下顧嘉馨一人站在門外。
顧嘉馨走上前,将那份報紙丢在他坐的旁邊,“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報紙上的這個男人?”
顧嘉馨問的是柳承,顧宗霁明白,“這部戲的男二是他。”
“所以你們在拍拖。”顧嘉馨極力克制着自己情緒,耐着性子問候道。
“吻戲是電影裡的情節。”顧宗霁面無表情地答複着。
許是他這種态度徹底惹怒了顧嘉馨,小提琴旁的琴弓被她拿起,狠狠地朝着顧宗霁背部抽了過去,琴弓一瞬間斷成兩半,她用了十足的力。
“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惡心我?”顧嘉馨的嘶吼歇斯底裡,他明知道她最讨厭同性戀,卻還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
“媽咪,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當年你送爸爸去青山醫院是錯的。”顧宗霁低着頭,手中抱着梁晏清十八歲時在英國送給他的吉他,背後的傷口灼傷般地撕裂着。
他這句話就像是觸碰了顧嘉馨的逆鱗,琴房裡的樂器被她砸爛,連着他手裡那個最寶貝的吉他也要被她奪走,可顧宗霁死死地将它護在懷裡,顧嘉馨拿起剪刀要剪爛那些琴弦,顧宗霁卻拿手去擋,掌心的血肉瞬間被鋒利的剪刀剪成兩半。
見到血的顧嘉馨才冷靜了幾分,關懷聲在這一刻有些來遲,“阿霁。”
顧宗霁被送去了顧嘉馨那裡,由私人醫生照顧着,也意味着從這一刻,他被顧嘉馨圈禁開始。
傷口未愈時,他便彈奏鋼琴,最後卻弄得黑白琴鍵上滿是紅色血液,顧嘉馨将所有的樂器搬走,至此他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醫生告訴顧嘉馨他手上的傷口影響了神經,有些樂器可能顧宗霁這一生都彈奏不了。
她知道,她又毀掉了一個他喜歡的東西。
梁晏清是在顧宗霁被帶回顧家第七天後才上門拜訪的顧嘉馨,會客廳中顧嘉馨依舊是往日裡那副溫婉的模樣。
“阿霁在我這裡很好,你不用擔心。”顧嘉馨将那杯金瓜貢茶遞到梁晏清面前,梁晏清想見見顧宗霁的想法也被打斷。
他以為顧宗霁會在這裡過得還不錯,可當他踏出院子時發現了角落裡堆積着破爛的樂器,他意識到顧宗霁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