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清的出現引起不小的轟動,鏡頭快速掃過後整個後台都鬧了幾分,顧宗霁是被這些聲音吸引才将視線轉向電視。
“是梁先生。” 守在一旁的左梅好奇地望向顧宗霁,梁晏清從不出席這種活動,今日的現身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坐在鋼琴前的顧宗霁眉眼漾開,矜貴的面容上洋溢着幾分雀躍,他極少能與梁晏清在這樣的聲色場合同框。
顧宗霁合上鋼琴,準備去梁晏清的休息室打個招呼,卻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人絆住了腳步。
柳承身上那套暗紫色西裝将他身型修飾極好,搭配的銀灰色領帶添了幾分貴氣,那張不見歲月痕迹的面容依舊恣意,隻是那雙黑色瞳孔略顯疲态,【霧島】後外界已經許久沒有他的傳聞了。
“顧生。”柳承的迎逢并未得到顧宗霁半點應允,甚至連視線都未分一星半點給他,直至顧宗霁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轉角時,一個名字被他喊起,“邵生。”
顧宗霁的步子停住,擰緊眉頭地回望了他一眼,他知道他姓邵,且毫不避諱。
“抱歉,喊錯人了。”柳承話鋒稍轉,點頭緻歉後再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回了自己休息室。
顧宗霁知道他在試探他,在原地頓了一秒後追了上去,柳承剛回到休息室入座不過一分鐘,一人就闖了進來。
“你知道什麼?”顧宗霁明知他在引誘他來這裡,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追了上來。
柳承步履輕緩地走上前,直至與顧宗霁一拳之差時停了腳步,薄唇貼在顧宗霁耳側,輕浮道:“你和姓洪的那個男人做過嗎?”
顧宗霁臉色驟沉,外界關于他和洪嶼的猜測衆說紛纭,卻無人敢當面質問他,柳承是第一位。
“今晚來我房間。”柳承見他不說話,冷笑了一聲,随後将一張房卡塞進了顧宗霁的西裝袋裡,冷哼道:“滿足我的需求,才能解決你的問題,一換一,才公平。”
“你是同性戀。”顧宗霁垂眸掃了一眼那張房卡,是離他家最近的一家酒店。
“是不是有關系麼?”這是顧宗霁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柳承從不願回答。
“你不敢承認。”顧宗霁将那張房卡從口袋裡抽出來丢進了垃圾桶,譏諷道,“所以你也不敢去青山醫院帶走他。”
柳承臉色瞬間蒼白,他以為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卻不曾想邵宣恩會将這樣的事講給他兒子聽,惱道:“他和你這樣說的?”
“我年紀小,他從不和我說這些。”顧宗霁将領口的方巾取出擦拭手指,觸碰過那張房卡的每一個骨節都令他心生厭惡,“我無意中看到過你的錢包,裡面的合照已經明了一切。”
那是霧島的最後一場戲開始前,調期問題導緻柳承的休息室被人占用,臨時來顧宗霁的休息室換裝,換下的随身衣物還未來得及的整理,錢包落在地上時恰好被顧宗霁發現。
他撿起時看到那張合照時瞬間明了了這一切的安排,從劇本一開始抵到他面前開始,就是柳承設計的一切。
以及最後那無人知曉的越界舉動,都是他錯将顧宗霁看作邵宣恩的過激舉動。
所以第一時間他惱怒,卻也不知所措。
是梁晏清的一記重拳将他拉回現實,顧宗霁這才明白,一切未發生。
“你明知道我是他兒子,還要同我做那樣的事,你如此卑劣,為何他會愛上你?”顧宗霁質問着,當他知曉柳承是邵宣恩戀人時,他對他滿是好奇,包括邵宣恩死後這些年他情人不斷的風流往事。
柳承這才明白自己拙劣的演技早就被人戳穿,眼前的男人同他父親一般明銳。
柳承退後了幾步,從口袋裡摸出香煙夾在指尖,煙火從未燃起,他的口袋裡從未裝過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