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對不起我!”溫潤如玉的柳承第一次惱了火,“是他和别的女人做了愛!是他違背了我們的誓言提了分手!是他先有了孩子!”
種種過往皆是邵宣恩過錯。
“是他為了你不肯出逃!”柳承眼眸含淚,激怒道,“連他死前唯一的遺願也是關于你。”
他于他勝過萬千。
“我有過錯嗎!”夾在指縫間的煙遞進唇角,唇角抽搐時連帶着眼圈的淚光一同落下。
“邵宣恩欺負我,我欺負一下他兒子怎麼了!”
顧宗霁上前為他點了煙,煙霧缭繞在空中遮住他大半張面容,無人知曉此刻他心中的所想。
“你去過他北京的院子麼?種着西府海棠的那一個。”
提及此處,柳承彌散的瞳孔才聚焦在顧宗霁身上,那是他和邵宣恩在北京時的住所,院裡的西府海棠是邵宣恩親手為他種的。
“他生前常與我提起,說等病好了,來年開春要去赴一場西府海棠。”
“他從未忘記你。”
“隻是命運不公,他這樣的人注定是要枯敗。”
顧宗霁連夜往返過北京一次,那顆種植在院中心的西府海棠枝丫剛剛發芽,四月恰是它的花期,這些年來,這棵樹競奇迹般未凋亡。
從柳承休息室裡出來時恰好撞上步履匆忙的梁晏清,他似乎是在尋人,雖神色平靜,卻難緩腳步。
“左小姐在找你。”
顧宗霁點了點頭,朝着頒獎典禮的後台走去,看手表上的時間,輪到他表演了。
舞台下資本、演員、經紀坐滿前排,梁晏清居首位沈景雲作陪,視線與台上顧宗霁交逢時唇角微揚。
“阿霁演唱會,你會出席麼?”沈景雲知曉他們二人在打招呼,鼓掌時問候道。
“嗯。”梁晏清應道。
“别又放阿霁鴿子。”沈景雲帶着幾分打趣的口吻戲谑道,視線望向舞台時滿是欣慰。
可這份欣慰在顧宗霁出現錯音時收斂幾分,他從小就沒有犯過這樣的錯誤。
“阿霁?”
“他的手出問題了。”梁晏清望着台上的顧宗霁,他從來不喜歡告訴他那些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
梁晏清不在應答,答案在心中早就明了。顧宗霁不喜歡四根弦的尤克裡裡。